向且正哼了一聲,轉頭看向定安:“定安,你雖然少了一臂,可功力深厚,到時也來幫我吧。”定安點點頭:“好的。”
向且正笑著看向所有人:“各位,三日後小女與小徒大婚,也是小神爐為神劍開封之日,大家且好好休息,靜待大喜之日!”——翌日清晨,小叫花還在懶床。
“中!”
任韶揚喝了聲,一拳緩出,擊向定安右肋。
定安少了右臂,半個身子防範無力,如今被攻擊右肋,可謂是攻敵虛弱,讓他難受無比。
只是定安並不慌亂,短刀在手,火勁流轉之下,靈動如蛇,刷地纏向任韶揚的手腕。
任韶揚嘿嘿一笑,手腕一抖,由拳變指,指勁顫抖如花,分數處,恍若飛瀑濺浪,妙不可言。
定安陡覺眼前指影如夢似幻,氣勁磅礴,勢如天傾山移,正面相對,呼吸不暢,慌忙翻手格擋。
噹噹噹噹噹~!
指、刀相接,狂風大作。
定安翻身落後,臉色一時變得通紅,顯是運功所致。只聽他動容問道:“瘸子,你這,這是劍法啊?”
“是啊,崑崙正統劍法呢。”任韶揚驕傲回答。
“你咋學會的?”定安直愣愣問道。
任韶揚嘿然道:“昨日聽聞‘劍神’事蹟,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自是晚上卓師入夢教我的嘛。”
定安啐了一口:“呸,你當你是娼寮頭牌啊?還夜裡入夢,你看我信不信?”
任韶揚駢指擺了個架勢,朗聲道:“試試啊,剛才我用的是‘劍豹’,接下來你試試‘劍浪’!”
交談中,場上二人以快打快,已經拆了幾十招。
期間任韶揚收斂神力,只用五分氣力對敵,著重磨鍊新學的劍法。
定安則越打越心驚。
韶揚雖是空手對戰自己的短刀。
可他使用的劍法或霸道、或繁複、或狠辣、或詭譎、或清淡無影、或飛瀑倒懸,短短時間竟然連用十餘種劍法。
更讓他吃驚地是,任韶揚每每更換劍法之時,勁力也可隨意而變,甚至一息之間,連換數種,完全不懼脈的損耗。
定安甚至還有種錯覺,韶揚出手愈發有曹少欽的影子,簡潔無比,卻又直殺核心。
此番放對,雖說任韶揚只用五分力,但手揮目送之間,殺傷力卻完全不可同日而語了。
“不打了,不打了!”
定安將短刀收回手臂刀鞘,一屁股坐在地上,累的氣喘吁吁,一臉複雜地看著他。
“死瘸子,你真跟程咬金似的,夢中得神仙傳法,學會了崑崙劍法?”
“我說了,你不信啊。”任潑皮搖頭晃腦。
定安道:“你換劍法的時候,咋能隨意變勁力,還不怕經脈受損?”
任韶揚拔了根草叼在嘴裡,一臉的笑意:“這呀,就是我悟出的‘舍心式’神通。以中丹田奇力護住經脈,身隨心動,變換勁力就可無懼損傷,快無可快了。”
“嚯~!”定安瞪大眼睛,“聽不懂,但還是覺得厲害!”
任韶揚哈哈一笑,上前伸出手。
定安也是一笑,撐地而起,就要搭上手。
可就在這時,他眉毛一挑,覺出有什麼東西硌了下。
定安歪了歪頭,然後俯身拾起一物。
任韶揚見狀,也看了過去,卻發現是個吊墜。
金絲線揉成,墜身是兩個五楞黑鐵,上面刻著幾個小字。
“咦,這是什麼?”定安有些奇怪。
任韶揚覺著有些眼熟,卻又忘了在哪見過,於是隨意道:“可能是莊子裡的鐵匠落下的吧,等會兒找鐵頭問問。”
“好吧。”定安點點頭,反手將吊墜塞入懷裡,和韶揚一起回廂房了。
與此同時,荊州城外的去往浙江的官道上,一個胖大的漢子領著個更胖大的憨痴小子正在趕路。
就在這時,只聽“噠噠”的馬蹄聲響起,三名負劍騎士與他們擦肩而過。
胖大漢子瞧著了,皺了皺眉:“官靴?”說著,好似長舒了一口氣,“還好,還好走得早。”
說罷,腳步不由得加快了起來。
“爹,爹,等等我~!”
身後那個更胖的傻小子一臉憨笑地跟著,邊走邊唸叨著:“天上浮雲三里長,怒嘯雷聲五山江,心存佛念通四海,法力無邊八方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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