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安和小叫花去哪了?時間往回撥一調。
當小叫花趴著牆,喊出“瘸子你沒事吧”這句話的時候,就見那牆壁突然洞開,紅袖嗖地一下,便沒了蹤影。
“紅袖!!!”
定安大驚,急忙狂奔過去。
卻見牆面光滑能照出人影,雕刻著人物花草,全然沒發現門縫所在。
定安怒目圓睜,對著石壁揮拳連砸,砰砰砰聲混合地底爆炸聲,不絕於耳。
連帶著甬道搖晃不止,好似地龍翻身。
“不行!”定安又是一拳砸在上面,發現這石壁極為堅硬,自己連砸十幾拳全然無用。
亮出短刀,“鏘鏘鏘”數十刀連砍,可除了火星四濺,能刮出些白痕,竟然也奈何不了分毫。
“要是有神劍擒龍,或是小叫花的魔刀在就好了。”定安暗道。
隨後四處一望,眼神頓時集中在盡頭處的大門處。
定安當即奔到門前,伸手一推,沒想到門沒上鎖,竟被他一推而開,進入正廳。
正廳建造的極為軒敞,甚至可以說富麗堂皇。
只是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影。
唯見帷幔如雲,籠罩四周。
大廳中間有張大圓桌,桌上放著幾碟精緻小菜,一旁還有壺酒。
定安左右看看,突然一聲怒喝:“有沒有人,給我滾出來!”
好似突然打了個驚雷,聲震廳堂,帷幔也呼啦啦地向上飄飛。
猛聽幾聲妖嬈的慘叫傳來,緊接著便聽“咻咻”聲,撲通倒地聲。
過不多時,一道柔媚入骨的女聲笑道:“今日本擬貴客臨門,卻沒想到是個惡客,好可怕呀!”
這聲音雖沒定安那般猛烈,卻好似從四面八方傳來,迴音陣陣,教人難以確認方位。
定安冷哼一聲:“小叫花在哪裡?”
那聲音嫣然笑道:“貴客說的是那個小姑娘嗎?”
“知道還問?”定安怒氣愈發強烈,“我問你,他媽的小叫花在哪?”
“貴客若是能陪奴家喝一杯,我便告訴你如何?”
定安冷哼一聲,道:“我沒心情。”
那聲音接著笑道:“公子,您不喝,就是不給奴家面子咯?”
“給你面子?”定安看中了眼壺酒,“喝中毒怎麼辦?”
“你沒選擇!不喝,妾身就覺得不開心。”那聲音幽幽道,好似在玩弄傻子一般,“不開心,那小姑娘你就永遠也見不到了。”
定安搖頭,認真道:“不可能,我抓你出來問問,不就得了?”
那女人皺眉:“什麼?”
定安自通道:“我運氣向來好,一定可以抓到你!”
那女聲有些無奈:“你,你是癲子麼?”
定安皺了皺眉:“還罵我?有毛病的老女人!”
“你說什麼?”
那道聲音大怒,語氣也尖利了起來。
定安拍著肚皮,大笑道:“哈哈,你急啦!”
“我沒有急!”
“瘸子說過,只有真相才能讓人破防!”定安一拍肚皮,“瘸子還說過,你這種女人,就是老黃瓜刷綠漆,裝嫩!”
“啊啊啊!我要你死!”
帷幔之中,一道綠影倏地一閃,雙手翻飛,一蓬牛毛飛針激射而出。
定安認真道:“就不死!”反手一刀,一縷赤紅弧光現出。
只聽“哧”的一聲,飛針被那火焰刀光盡數燒融,化作無數鐵水雨點,反向來路激射。
“你這是什麼鬼刀法?”
那女子驚叫一聲,連忙向一側閃避。
就聽“嗤嗤”作響,鐵水將帷幔打的滿是坑洞,呼的著起火來。
帷幔彼此相連,火勢很快大了起來。
踏踏踏.大火中,定安持刀大步上前,一臉英武。
“我的刀法麼?”
他看著面前穿著水綠襦裙的女人,認真道:“叫做殘焰.”
話語一頓,定安心虛地四顧一下,然後很大聲的叫道:“這刀法,叫做‘烈火殘刀風行天下無雙大快刀’!”
這個女子,也就是四大惡人之一的蕭咪咪一臉漠然,過了會兒才說道:“哦,叫‘殘焰’刀法是吧?”
定安大怒:“你也配嘲諷我?”一步並做兩步,刷刷刷三刀劈來。
“媽的,屬驢的?”蕭咪咪施展身法,連著閃避兩刀,捧心做驚呼狀,準備躲避第三刀,“你何必呢,咱們好好”
話未落音,突覺風聲一輕,蕭咪咪大叫:“不好!”
方才定安兩刀雖說快似風雷,可她輕功極好,依據節奏閃避無礙。
而這第三刀,卻大悖常理的慢了三分!正常狀態下,三刀應該是“刷刷刷”,而這在定安快慢刀的節奏,卻變成了“刷刷~刷”!這空出的“三分慢”,卻是成了蕭咪咪的催命符!她的叫聲還在耳邊迴盪,刀光倏地閃過。
“咔嚓”一聲,三丈外的柱子上現出一道刀痕,深達尺半。
定安看著靜立不動蕭咪咪,真誠地說道:“請你告訴我小叫花在哪,這是你最後的一句話了。”
蕭咪咪目光透著難以置信,閉口不言,只是呼吸急促了起來。
定安收刀入袖,左右橫跳,將燃起的帷幔扯下來,用腳踩滅掉,這才對著她繼續說道:“這個高階的技巧,叫做‘活殺留聲’。瘸子說當年有個絕代刀客者,對敵刀出驚鴻,收刀即走,而敵手仍能騎馬回家,交代完後事,方才死去。
此謂刀法的極高境界:“活殺留聲,隔日再死。”
“老女人。”定安被煙火燻得面目黢黑,卻呲著個白牙,“正所謂: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希望你能告訴我小叫花在哪,也好死得有點價值。”
“咳咳.”
蕭咪咪被氣得咳嗽不停,可她卻露出一絲無可奈何的笑容:“真是笨蛋克高手啊.”
話音未落,刀氣勃發。
她慘叫一聲,整個人驟然分作兩半,火焰呼啦一下燃了起來,直燒得屍體焦枯。
定安看得呆住,好半天才跺腳道:“哎?這就是遺言?你說你這人,死也不得好死!”
眼看兩片蕭咪咪已燒焦了,他也不知道往哪走,四周帷幔如雲,處處一般無二。別無他法,只能隨便尋個方向闊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