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叫花一呆,問道:“比如呢?”定安想了想,然後說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小叫花大怒,跳起來肘他,肘得定安抱頭鼠竄,大聲求饒。
任韶揚則大笑:“話糙理不糙。”
三人又行二十餘里,忽聽不遠處傳來喝叱、金鐵交擊的聲音。
塞北三土鱉好信兒,一起伸頭望去。
只見山腳下不遠處一片林中,有個小廟,廟前空地上,七八個高手正舞刀弄劍,把一個大猴子圍在中間廝鬥。
紅袖一看,當即“咦”了一聲:“那不是猴子大叔嘛?”
任韶揚笑著搖頭:“哎呀,這是沈輕虹沈鏢頭,哪是什麼猴子?”
紅袖嘿嘿笑道:“他外表像猴,可內心卻是個堂堂正正的人!”
忽聽沈輕虹吼道:“‘視人如雞’王一抓,‘天南劍客’孫天南還有邱清波!你們強奪我接鏢的紅貨,還要趕盡殺絕?”
話音未落,就聽圍攻之人中,一個瘦削劍客罵道:“沈輕虹,你少放屁,這明明是‘南天寶藏’!還有,守了寶藏十四年,你就帶了這麼點出來?騙鬼呢!”
說話間,手中長劍刷刷又是幾劍刺來。
其餘幾人紛紛大叫:“沒錯,這人不老實,等把他捉了,嚴加審問,定然找到寶藏位置!”
就見這些人四面八方湧來,刀槍亂揮。
沈輕虹本就身體虛弱,如今更是被追殺一路,渾身是血,不過交手一瞬,上又中兩劍一刀,鮮血霎時染紅破衣。
他面色悲苦,口中怒吼連連:“你們,你們為何要害我,你們俱是江湖有頭有臉的人物,為什麼要這樣做?”
那個瘦削劍客冷笑道:“你是真的成了猴子了?需要問為什麼?”
沈輕虹虎目含淚,大叫道:“我不懂!”
瘦削劍客不耐煩:“哪有為什麼,不懂就死去!”說話間,又是一劍刺去。
這一劍快若流星,直直挑向沈輕虹的雙臂,顯然還是打著活捉的心思。
沈輕虹已是強弩之末,無力迴天,只得將眼一閉,暗叫一聲:“罷了。”劍風襲來,周身森冷。
這時間,忽聽“噌”的一聲,錚鳴悠長,餘音繞樑。
“什麼人?”
有人剛剛叫了一半,便嘎地一聲沒了聲息。
沈輕虹猛覺一股逸氣“刷”的從身邊穿過,緊接著慘叫聲不絕於耳,跟著“砰砰”幾聲,卻是人體落地聲音。
最為奇怪的是沒聽見一聲兵器相交的聲音。
忽然又有人大聲叫道:“啊,啊!是何,何方神聖?”
沈輕虹暗暗吃驚,張眼望去。
就見四周落著八爿屍身,兵器俱斷。
剩餘的幾個追擊之人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覺眼前藍光閃爍,四個高手便死的慘不堪言。
就在這時,一道白影倏至,抬手劍刃躥出,刺中當先一人胸口,手臂不動,劍刃鬼魅般反從腋下回刺,刺中身後人的脖子。
手腕一翻,藍光斜挑,在使刀之人的額頭一點。
緊接著頭也不回,劍刃驀從地下躥起,將最後一人活活劈開。
這幾下快的不可思議,沈輕虹只覺來人的身周藍光如閃電閃了閃。
那四人便“噗通噗通”流血的流血,分屍的分屍!
沈輕虹這輩子都沒見過如此迅疾如風,無形無影的劍法。
尚沒反應,肩膀突然被人輕輕一拍,下一刻,如騰雲駕霧一般,整個人被抓了起來。
沈輕虹想要掙扎,可被那人抓住肩膀,根本動彈不得,一時之間,駭然欲絕。
“沈鏢頭,又見面了?”
沈輕虹落到了地上,突聽一清朗的聲音笑道。
“啊,大俠!是您救了我?”沈輕虹又驚又喜。
任韶揚頷首:“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我也不想你這個傻蛋死的不明不白。”
雖然他說話不好聽,可沈輕虹還是拱手抱拳:“大俠,救命之恩,沈某真是無以為報!”
任韶揚看著他空空的雙手,嘆了口氣:“沈鏢頭,你那紅貨到底還是沒保住啊。”
本擬沈輕虹會自怨自艾,可誰知他嘆了口氣後,坦然道:“沈某能活著就不錯了。”
“等我回到鏢局後,再慢慢追回那紅貨。”他笑了笑,笑容中帶著苦澀和瀟灑,“我這一輩子,估計都和這紅貨糾纏在一塊,彼此難分了。”
任韶揚微微一笑,問道:“可後悔?”
“後悔什麼?”
“用一輩子的時間,一輩子的痛苦,堅持心中道義。”
沈輕虹哈哈一笑,回道:“雖九死其猶未悔!”
任韶揚一拱手:“道阻且長,任某便祝沈鏢頭馬到成功了。”
沈輕虹亦是抱拳:“多謝!”
話音落下,二人相視一笑,各道“珍重”,扭頭分別。
一者破衣爛衫,踽踽獨行。
一者白袍瀟灑,領著個小丫頭和獨臂青年歡笑而走。
“瘸子,沈鏢頭這面相,一生孤苦無依,兒孫緣分薄,真是悽慘啊。”
“難道好人就註定沒有好命嗎?”
“對啊,沈鏢頭太慘了。”
“哎呀,我還沒說完呢!他雖說福薄,可還是有貴人運,日後自會遇到蓋世大俠。二人互為摯友,同行江湖,也算是逍遙痛快了!”
“那蓋世豪俠,想必就是燕大俠咯?”
“嗯嗯!對了,說起燕大叔,我倒是想起了個事。”
“咋啦?”
“咱們先去江南捉個人,給燕大叔當禮物怎麼樣?”
“那人是不是姓江?”
“欸?你咋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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