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大師,你跪我作甚?”
任韶揚看到渾和尚虔誠跪下,不由得疑問道。
可突然他想起來,原著裡這個和尚又聾又啞,於是蹲下來以指刻字,將方才的話刻出。
渾和尚信手一揮,刷刷刷寫下幾個字:“須彌狂禪。”
任韶揚一看,不覺恍然,寫道:“您是把我當做衝大師的傳人了?”
渾和尚寫道:“須彌狂禪乃是老主人獨門絕技,非正宗傳人不可學。”
任韶揚心想原來他是根據這門功夫的特殊性,才認定我的身份?當下笑著寫道:“大師,我是在三祖寺得了‘鎮魔六絕’,說實話,還真不是衝大師的傳人。”
渾和尚聞言,定定地看著他,然後露出坦然地微笑,想了想,又寫道:“緣法天註定,合該為金剛傳人。”
任韶揚一愣,又寫道:“大師,不是每代金剛傳人,只有一人麼?”
渾和尚露出恐怖的笑臉,刷刷刷寫了八個字。
“三十二相,即是非相。”
任韶揚一愣,細細揣摩,方才寫道:“不拘於世事表面,萬變中把握恆常?”
渾和尚眼睛一亮,寫道:“有緣,不孬。”
任韶揚笑了,盤膝而坐,直面渾和尚寫道:“大師,我來此地希望入得天生塔,參悟本我境界,領悟本相。”
渾和尚點點頭,寫道:“少主人天賦出眾,舍心而無相。故而初入‘一合相’境界,便可勁力收發自如,將千鈞神力用於一劍,無聲無息,殊為驚人!”
任韶揚聽得一陣汗顏,心想這哪是我天賦驚人?
這明明是“舍心式”神通的功勞!
自從上次悟成之後,化“三十二相”合一,行走坐臥無不隨心所動,快速地做到收發自如。
這般開掛,卻是“舍心式”不顯山不露水的恐怖之處。
與之對比,就是魚和尚的徒弟天神宗,他初入此境,力大無窮,但收束不住,需要穿石甲,帶重刀來壓制體內神力。
儘管如此,天神宗還是可以屠遍整個日本,縱橫無敵。
但是任韶揚轉念一想,“舍心式”也是自己參悟出來的,而且還悟出身合天地的隱匿神通、千變萬化的御勁神通。
這麼說來,渾和尚說我天賦出眾。
嗯,怎麼不算呢?你看人真準!任韶揚眉開眼笑,繼續寫道:“大師,既然這樣我可以進天生塔了嗎?”
渾和尚點點頭,寫道:“當然,老衲也想介紹一下另一位金剛傳人與少主人認識一下。”
任韶揚眉頭一軒,這是要介紹陸漸與我認識?他想了想,正要繼續去寫之時,猛聽衣袂破空聲。
任韶揚當即仰頭看去,就見一個濃眉大眼的憨厚青年,挾著個美貌女子,在山崖上身若電走,虛空中劃出一個大大的“之”字,幾個起落,翻上了崖頂。
似乎任韶揚眼光太過刺眼,還是二人彼此有感應,那青年驀然轉身,卻是看到了崖底的白袍青年。
任韶揚對著他微微一笑,舉手打了個招呼:“嗨~!”
這個青年不是別人,正是化解了自身黑天劫,一舉突破煉神境界的陸漸。
陸漸不明所以,卻還是給了任韶揚一個微笑。
就在此時,懷中女子突然將臉貼在他肩上,朱唇輕吻他的耳垂。
任韶揚眼睛遽然睜大:“刺激~!”
陸漸如被火燒,只覺羞慚不已,匆忙地向任韶揚方向作了個揖,然後抱著女子朝一個方向閃身而逃。
任韶揚見狀,只覺好玩,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渾和尚見他突然大笑,以為是能進到天生塔拜見祖師而興奮,故而也面露微笑。
當即起身,大步流星而走。
任韶揚見狀,也闊步跟隨,二人走了一陣,來到一處斷崖。
就見渾和尚縱身一躍,徑向崖下跳去,隨後雙腳纏住一根老藤,凌空一蕩,“嗖”地掠過十丈,擺向對面山崖的巖洞內。
任韶揚眼看和尚在洞口對自己招了招手,便矮身進去了,他看了看距離,隨後猛地一踏地面,只聽轟的一聲,人如火箭一般躥起。
這一竄足有五丈,只是到了半空,無力以為繼,就要下墜的當兒,只聽他喝了一聲,右手猛地揮出。
“噌”!一道丈許澄藍劍刃倏地彈出,隨著大金剛神力灌注,越來越細、越來越長!到最後,竟然變作一綹五丈來長的劍絲,飄飄蕩蕩,觸在了對面崖壁上。
只聽咔地一聲,崖壁頓時破開個小孔,劍絲不斷探入,絲絲入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