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無大師用手抓時,便已中招了。雖然他內力不弱,可又如何能扛得住結合“大金剛神力”、“轉陰易陽術”、“勁力千幻”的陰損暗勁?
不過幾個呼吸,就被鑽心劍蠱戳傷心脈,同時也把持不住長劍,一劍刺死了那武當門人。
山西雁手足冰冷,顫聲道:“你,你好狠辣!任老魔,難不成你要將在場之人全都屠殺嗎?”
“是又如何?”
唐三四面色慘白:“你必不會得逞!我們一擁而上,難道你的功力無窮無盡?”
“對!你劍法再高,如何抵得上千百人,乃至整個江湖!”
“呵~!”任韶揚輕笑一聲,道:“你們以為這是江湖械鬥?不!現在已經是你死我活的戰爭。”
長街一時寂靜了。
眾人聽到這話,看著那武當道士道士舌伸目突,死狀慘絕。
再看那垂手佇立,氣定神閒的白袍。
心下越發沉了下來。
只覺他氣機越來越強,背後似乎浮現一撐天立地,高拔萬仞的參天巨佛,閉眼垂目,俯瞰眾生。
眾人直嚇得手腳冰涼,呼吸艱難,幾乎屈膝跪下。
房頂上的江湖子瞧著街上群豪與任韶揚對峙,也不見他有何動作,就嚇得對面眾人臉色大變,踉蹌後退,心中均感奇怪。
與之相比,街的另一頭,定安與眾人相鬥,則火爆的多,氣勢也更昂揚的多。
此刻雨下的不再是那麼疾了,反而雨線綿密,仿若棉絮般撕不開,扯不爛,化作一團,籠罩全城。
就見側面一人忽地竄出,也不見如何出手,左掌已按向定安胸口,喝聲:“去死!”
“篤”!定安受他一掌竟動也不動,只微微側目:“你的力氣差小叫花太多了!”
右足在地上一踏,腳下數寸厚的青石板碎裂,竟被帶起幾塊,直奔那人射來。
那人驚呼欲躲,可定安一把攥其手腕,不讓他跑。
只聽“噗噗”幾聲,那人身子狂震,被碎石打得腦漿崩碎,如個面口袋一般倒了下去。
定安突然仰天大笑,這一笑洪亮異常,四雨水崩散,眾人兩耳被震,均感頭大如鬥。
“驢子,隨我殺敵!”
“夯啊!”
就見白毛驢將頸子一轉,竟然掙脫韁繩,狂奔而來。
定安猛地縱身而起,坐在驢背上,大聲吼道:“來到這裡你們就一直欺負人,沒完沒了了啊!”白毛驢也放聲大叫,甩蹄狂奔,如驚猿脫兔,衝向眾人。
定安已動殺念,體內“嫁衣真氣”癲狂爆發。
就見一人一驢衝入陣中,燃火的鐵鏈短刀狂甩,左右衝殺。
先是刷刷刷三刀砍得六人成了兩截,大火焚成焦屍。
而後義手轉成了“電風扇”,打飛射來暗器,反手赤紅一拳砸碎一人頂門,左腳起處,踹塌另一人胸口。
白毛驢快似閃電,猛如霹靂。
定安大吼一聲,義手抓住一人脖頸當做武器,將另外幾人砸得鮮血狂噴,身子騰起,飛向街上商鋪的門板。
周遭眾人被那巨大的衝力衝得一屁股坐倒在地,頭腦一片混亂,只覺眼前火光亂舞,耳邊“叮叮噹噹”一陣刺耳的金屬交擊之聲,跟著有人長聲慘叫。
定安宛如殺神附體,一手持著鐵鏈短刀,火光灼灼,大雨也澆不滅;另一隻手掐著一名高手,卻是已經手腳俱無,被他掐死了。
豁喇喇!忽見電光一現,驚雷聲起。
卻見定安隨手拋開殘屍,狂笑一聲,向眾人逼來。
眾人眼見一人一驢身上火光騰騰,刀光閃閃,無不膽戰心驚,慄慄自危。
有人撐不住了,一時高舉雙手,奔向出城方向,兀自大哭道:“救命啊!火神爺爺不要殺我啊!不要殺我啊!”此人雖說武功不弱,卻被嚇破了膽,此時只拔腿直奔,全然不敢應戰。
其餘眾人看在眼裡,頓時都氣勢崩潰,抱頭鼠竄。
就見一群大喊大叫,叫得震天價響,從各個小巷逃命而去。
有人腦袋飛起,胸前肩頭全是血。
有人腰以下也無影無蹤,腸子拖了一地,手腳兀自顫個不停。
有人褲襠一熱,結結實實摔在地上,嘿嘿傻笑兩聲,頭一歪,昏死過去。——“退啊!”
眼看任韶揚氣機越發恐怖,底下不知道誰喊了一聲,原本一個個虎視眈眈的江湖人物,立馬不要命的逃開。
正這時。
長街之上,忽然有道身影閃出,倏地橫移到七八丈開外,再一動,憑空出現在另一處簷角。
最後好似一隻大鳥般落在眾人面前,笑嘻嘻地看著任韶揚。
任劍神嘆了口氣,一手綽著劍,一手叉著腰:“陸小鳳,我都不知道該說你什麼好。”
陸小鳳苦澀一笑,說道:“前輩,公子,任爺!”他抱拳拱手,“我,我還是想要幫您!”
任韶揚淡淡道:“幫我?”
“對!揪出這百年來引得江湖大亂的幕後之人,還您清白!再者,死的人夠多了,請不要再殺了。”
“就像花滿樓說的那樣,世間的美好,在於生命的美好,不要讓生命無端的凋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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