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袖嘻嘻笑道:“是厲害,我是小叫花他是小老頭,都是小字輩,哈哈。”
二人相視一笑,嘻嘻哈哈,似乎並未放在心上。
老實和尚道:“小老頭一人身兼多種失傳已久的絕技,並能融為一爐,武功實在達到了深不可測的地步,或許已是當世第一人。”話鋒一轉,“不過,他說過一句話。”
任韶揚笑道:“繼續說。”
“他曾說,這世上若是真正能讓他生出自愧不如想法的人,也只有百年前的‘白衣劍神’任韶揚了。”
“無論是‘神劍擒龍’,還是那傳說中的‘劍絲渡虛’都讓他歎為觀止,著迷到不行。”
老實和尚說到這裡,小心翼翼看過去:“任劍神,和尚我全都說完了,可以走了麼?”
任韶揚沉吟片刻,然後道:“神蛛劍在他手上?”
老實和尚木然挺立,過了會方才說道:“在宮九手上。”嚥了咽口水,“他賞賜給了宮九。”
任韶揚笑了笑,然後道:“你的命保住了,回去吧,將我的話傳達給他。”
“是!”
老實和尚苦著臉,齜牙咧嘴地合十一禮,轉身就跑入林中。
紅袖看著老實和尚的背影,搖頭道:“這和尚一點也不老實。”
定安點點頭,一針見血道:“若要對上,一棒子打死,絕不給他任何機會。”
任韶揚微笑道:“定安你現在越來越聰明啦。”說罷,轉身悠閒地走出林子。
小叫花拍了拍定安的頭,笑嘻嘻道:“塞北三兇,你就是第一大聰明!”邊笑著邊蹦蹦跳跳地跟上任韶揚的步伐。
定安撓了撓頭,自言自語道:“難道我練成了‘舍心式’,驚世智慧得以開發?”說著,神情興奮起來,猛地向上抻開義手,急劇拉長抓住幾丈外的樹枝。
隨後定安如同長臂猿一般扯著樹枝快速穿梭在林間,口中還發出“嗷嗷嗷”的長嘯。——月光如水,清輝灑落。
青城山,青城派。
斑駁山階之上,此時此刻,山門外卻發生了件大事。
青城武道源流極長,往上可追溯到張天師入四川青城山修道,其留下“雌雄龍虎劍”以及“降魔功”等奇功傳說。
而今的青城派,其劍法辛辣狠厲,追求以無匹劍勢震懾對手,向來有“川蜀無雙”的美稱。
但是現在,青城山上。
卻見青城門人,一個個如臨大敵,手中持劍,目光凝重地看著來人。
一道嬌小的血衣身影,揹負著手,緩步登山而上。
她不時左右張望,似乎在遊玩觀景。
“一刀仙!”
青城掌門玄元子咬牙切齒,恨聲道:“你們竟真來了!”
紅袖走到了青城山門前的廣場上,無視青城弟子那要吃人的目光,而是緩緩看向廣場中間那青銅香爐。
上前摸了摸香爐上那道暗紅的痕跡,小叫花笑道:“我來做什麼,你們是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呀?”
“你,你好大的膽子!”玄元子大怒,“上,殺了這個魔女!”說話間,一眾弟子便已大吼著撲來。
紅袖搖了搖頭,對著青銅香爐說道:“老朋友,咱們又要並肩作戰了。”
眾人驚恐的眼神中,就見紅袖隨手抓著一隻承柱,呼的抬了起來!
小叫花拎著一人高的青銅香爐,跟傳說中的李元霸似的,反手一掄,便將衝在最前面的幾人衝得筋骨立折,“當”的一聲反射回人群。
數十人只覺一股極古怪的大力襲來,當即撐不住拋劍跌倒。
小叫花擎著青銅香爐,看著玄元子,微笑道:“老雜毛,這一次再來青城,你紅袖姐可不是隻誅首惡啦。”
玄元子沒有說話,而是死死地盯著青銅香爐上那抹暗紅血跡。
心中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當年似乎也有一抹血影擎著這個香爐找上門來.此時此刻恰如彼時彼刻同一片月光下。
唐門此時也陷入了生死時刻。
無數唐門弟子隨著大公子唐天儀,衝向面前那兩道如神似魔的身影。
可他們撲到迎面兩丈遠近,便聽到了一聲刀鳴!眼前遽然出現漫天大火,所有人防不勝防,均被烈火灼燒,向後拋飛,衣衫頓時焦黑,面板火辣辣疼痛。
定安縱身而起,義手白氣蒸騰,噗噗幾拳,便將身後幾人打得騰空飛起,尚未落地,突然炸裂開來,血肉橫飛。
唐門眾人何曾見過這等場面,都驚得再難說話,只覺見了地獄的火焰惡魔。
忽聽唐天儀大叫:“各位!不殺了屠夫和殘刀,今天難逃一死!為了唐家,剿滅魔頭!”
這段時間,江湖傳言愈演愈烈,所有人都知道“塞北三兇”手段極是狠辣,根本不可能棄刃屈服。
當下所有人齊聲應道:“為了唐家,剿滅魔頭!”發瘋般圍住定安和任韶揚。
所有唐門弟子同一心思,只想著將二人置於死地,方有生機。
此刻天色熹微,他們一同叫嚷,讓此地山谷譁然一片。
任韶揚將一枚“堂前燕”放在地上,忽聞身旁勁風來襲,袖子一拂,來人當即分做兩半。
他頭也不抬地說道:“斷手,速戰速決。”
“好!”
定安火勁湧遍全身,大吼一聲,鐵鏈挾著短刀上下翻飛,頃刻間殺了十幾個唐門門人。義手忽長忽短,或拍或爪、或點或錘,又打死了七八個人。
任韶揚身形一閃,縱身躍起,跟著神劍飛出,偷偷過來的一排唐門弟子瞬間分作兩端,場面亂成一片。
喊殺聲傳的很遠。
此刻,月色似乎都變成了血色.——川蜀境內。
最為奢華的繁賓樓內。
“說說吧,任韶揚是什麼反應。”宮九半躺在軟榻上,懶洋洋地說道。
老實和尚木木地站著,半響才道:“九公子,任劍神要小老頭,親自去見他。”
宮九坐直了身體,死死盯著老實和尚:“你再說一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