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們還是走吧……”
見她神色惶恐,昭若安只覺得奇怪。
“為何?”
“這告示上面的商鋪價格都貴得嚇人,我們哪裡租得起啊?”
“不急,貨比三家,多看看嘛。”
“可是......這些商鋪都不好找啊,就算你能找到一處,你有銀子嗎?”
昭若安閃閃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著她,“還行,攢了點小錢,雖然買不起,但租還是沒問題的。”
“對牛彈琴,你就作死吧!”雲香雪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你若是擔心錢的問題,那完全沒必要。”
雲香雪在心中糾結一番後,還是決定把真相告訴她。
“其實,東街商會的會長和你夫君有仇,你確定要在仇人眼皮底下做生意?”
昭若安只聽到自己心頭傳來一陣咯噔聲。
“人與人之間有點小摩擦也正常,這一會之長,總比可能這麼小心眼吧?”
雲香雪冷笑道:“奪妻之仇,算不算小摩擦?”
昭若安徹底蔫兒了,忍不住在心底暗歎。
真是作孽啊!
謝雲塵這個王八羔子,活著的時候不做點好事積德也就算了,死後還要給她留下這麼個大麻煩。
難不成是記恨著她霸佔正妻之位的仇,所以在地下還故意折騰她?
不行不行,她回去一定要讓趙宥那個土風水師幫忙辦場法事,驅一驅最近的倒黴氣。
“喂,你搖頭晃腦地在想什麼?”
雲香雪忍不住推了她一把。
“鬼上身啊?我勸你趕緊走吧,若是讓人王會長瞧見你,定會讓你生不如死。”
“哎呀,你不妨先和我說說,謝雲塵與這王會長之間究竟有什麼樣的恩怨。”昭若安臉上帶著幾分討好。
雲香雪見慣了她這副猥瑣小人模樣,嘲諷一聲道:“你對自己夫君的事還真是一點都不上心,也不知他這麼多女人裡,你怎麼偏偏就逮著謝凌軒那生母不放。”
這就要問原主去了,她這個套了人家殼子的冒牌貨怎麼會知道?
“嘿嘿,好弟媳,你就告訴我吧。”昭若安拉她在路邊的餛飩攤上坐下,“我請你吃餛飩,就當資訊費了。”
“什麼......費?”
昭若安擺手:“這都不重要,請開始你的演講。”
看在昭若安幫她贖回金項圈的份上,雲香雪也不好拒絕,於是便將來龍去脈都說與她聽。
幾年前,謝雲塵與好友在翠紅樓飲酒時,看中了一位名叫秦言的舞女,當時謝凌軒的生母正有孕在身,謝雲塵便想將秦言收入府中納為通房。
可那秦言性子剛烈,寧死不從,且已經與王道私定終身,只可惜,當時王道還只是一個在商會里打雜的小夥計,即便掏空全部家當,也比不過謝雲塵隨手灑下的幾錠銀子。
就這樣,王道只能眼睜睜看著謝雲塵替秦言贖身,可當晚,秦言就因惹怒謝雲塵,被髮賣到了外地。
王道也來將軍府鬧過幾次,但都被謝雲塵用蠻力打發走了,如今的王道已是東街商會的會長,他視謝雲塵為畢生死敵。
“我勸你還是不要惹怒他為好,要不是因為謝雲塵殉情身亡,他指不定要怎麼折騰將軍府呢。”雲香雪幽幽地嘆了口氣。
她說的也沒錯,現在的王道恐怕正憋著一肚子火沒處撒,昭若安要是這時候撞上去,正好成了活靶子,撒氣包。
可若想撐起整個將軍府,東街這塊肥肉,她真的不能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