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龍府。
這一天,天剛亮,森林王吳命刀就到了。
吳命刀一來,冷凡與水妙蘭就開始仔細地打量起這個神奇的人物。
只見吳命刀英俊挺拔,長髮捲曲,虎目有神,走路生風,身上穿的是一件藍色長袍,腰繫蟒皮帶,足蹬虎皮靴,背背一把古樸怪異的黑刀。
吳命刀的身上散發著十足的野性,令冷凡與水妙蘭大為驚歎。
蕭飛逸與歐陽飛雨每人都擁抱了三弟吳命刀。
吳命刀早就應該到了,但他知道,一踏出白骨森林,就未必能再回去了,所以在雅布魯墳前苦守了十日十夜,以替代十年之期,這樣才晚來了幾天。
吳命刀和冷凡、水妙蘭見過禮後就坐下來,靜靜地聽眾人訴說所發生的一切。
在眾人把所有的事講述了一遍後,吳命刀跪在地上,朝西方磕了三個響頭,表示對二哥歐陽飛雨一家的慘死深感悲痛,之後對蕭飛逸與歐陽飛雨說道:“大哥,二哥,三弟我深受你們的大恩,未能回報一分。今天,你們給我一個機會,讓我替你們做件事。”
蕭飛逸道:“三弟,你想做什麼?”
吳命刀說道:“我要幫你們找出日照城中離別園的黑窩,剷除這個神龍府的隱患。”
蕭飛逸道:“索魂令一出現在武林上,我就知道一定有一股強大的敵人蟄伏在日照城,因為神龍府就在日照城,所以他們一定會對我們進行監視與刺探。
“從十大高手被殺,我就更清楚地知道了,對手比我們想得更可怕。我雖使用了‘引蛇出洞’的計謀,但我遇見的對手,在那樣的情況下,不得不將他們擊殺,而無法將其生擒。
“事後,我們又實施了反跟蹤計劃,可仍然一無所獲,所以我就盼著三弟你能早些到來。我認為,此等重任非你莫屬,這次我們都做你的助手。”
吳命刀搖了搖頭道:“暫時不用幫我,我一個人足以應付。人多了,反而會令敵人不敢露面。”
蕭飛逸太瞭解吳命刀了,當下不再辯駁,就等他行動了。
第二天,吳命刀要了兩幅畫,把它們擺在了最繁華的一處街頭,之後,盤膝而坐,把刀放在了畫上,閉上雙眼,再也不動了。
路過的行人,見吳命刀奇怪坐在了那裡,還以為他是在賣刀,賣畫,於是就有好事者過來詢問價錢。但吳命刀不言不動,不理不睬,令很多人都以為他是一個瘋子。
中午一過,吳命刀就站起身,收起畫,走向城外。
第二天、第三天,他同樣如此。
他就是想讓對方知道,又一個蕭飛逸出現了!
他每天都走同一路線,為了就是想讓對手能找到他,截住他,來殺他!日照城南有一條清水河,自西向東流過,水面寬二十幾丈,水深十幾尺,在有戰事之時,這條河被叫做護城河,無戰事之時又被叫做恩惠河。
這條深綠色的河裡,孕育了無數的魚鱉蝦蟹,是城中漁民最喜愛的地方之一。
河上架著一座木橋,離水面約有四尺左右,是被木粗大的木樁支撐的。
吳命刀每天都要從橋上走過,看一看那些漁民的喜悅。
現在他正走在橋的中間,忽然感覺到危險來了!
橋上的行人很多,但吳命刀知道,危險不是來自他們。
他環目四望,沒有可疑之人,於是立即判斷出危險一定來自橋下。
橋,突然塌了!
像一條受傷的長龍,翻滾著向河中墜落……
橋上眾人驚叫著掉到了水中。
吳命刀知道他要找的人終於來了,而且絕對不是一個人!
沒有幾十個快刀手是不會一下子就把橋弄塌的。
對手一定是水中高手,準備在吳命刀落水之後擊殺他。
很多武林高手,在陸地上是龍,到了水裡就是熊,十成的功夫能發揮出兩三成就算不錯了。
吳命刀不是不會水,可他不想被對手牽著鼻子走,立即飛身一躍,向一條小船落去。
轟隆隆的倒塌之聲顯然驚動了小船上的老者,他悚然一驚地長竿一點水面,把小船劃了出去。
小船忽然一走,吳命刀失去了目標,勢必就會落入水中,但他反應奇速,一伸手就抓向老者點在水面上的長竿……
只要微一借力,吳命刀就可以躍上小船了。
長竿忽然直點吳命刀胸口,快速威猛,令人防不勝防。
吳命刀空中一轉身,躲了過去,而他的手,也終於按在了長竿上,一借力,下墜的身形又飛了起來。
小船又飄了出去,同時,從那根長竿內打出了一蓬鋼針,直射吳命刀。
吳命刀手一按那根長竿時,就知道長竿是鐵打的,而且中空,所以早有防備,看見鋼針打到,立刻就出刀了。
所有的鋼針都被絞成了粉末,向四周散去,吳命刀毫髮未損。
他的刀瞬間從一片刀影變回了一條線,指向後方,可身形卻仍是前衝不變,在老者一愣之間,已躍上了小船。
老者冷哼了一聲,一翻手,一張白色的巨網鋪天蓋地般罩向了吳命刀。
吳命刀立即又出刀了,可他這次出刀卻知道不妙了!
原來那張網柔韌無比,毫不著力,根本就不是一張普通的漁網,他斬出去的那幾招未能使白網破壞分毫。
網已在收緊!如果被罩在網內,吳命刀可就是插翅難飛了。
就在老者高興之際,吳命刀又出刀了,可這次他砍的不是網,而是船!小船被一下子劃出一個圓形的窟窿,吳命刀魚一躍入水不見了……
網收空了。
老者露出了陰險的笑容,一腳就把船上十幾只鐵桶踢入了河內,同時張著網,拿著鐵竿四下檢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