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東西都被暗中檢查過了,沒有任何異樣,所以眾人大碗喝酒,大塊吃肉,熱鬧極了。天馬鏢局歡慶了三天。
在第三天的早上,燕孤行執意離開了。
燕孤行的離開並未影響眾人心情,歡慶仍在熱烈的氣氛中進行著。
歐陽飛雨待在書房中也有些心猿意馬,從外面飄來的陣陣酒香與肉香,使他幾乎也想出去和大家一起玩個痛快。但最終,他還是靜下了心,繼續吃他的齋,敬他的神。
歐陽飛雨本就不是一個輕易能被外物所動的人。
夜幕降臨之時,從天馬鏢局的大門外施施然地走進了一個人,一個相貌平凡,大約四十左右歲的人,一個一定要見歐陽無敵的人。
來人在被歐陽無敵允許後,被帶進了書房。
歐陽飛雨見此人來路不明,便躲在了暗處,想看看究竟。
來人靜靜地坐在歐陽無敵的對面,彷彿是在等歐陽無敵的問話。
歐陽無敵也奇怪這個人見到他後竟會默不作聲,這和他剛才一定堅持要見自己的執拗倔強截然相反,於是向他問道:“你堅持要見我有什麼事?”
歐陽無敵沒有先問來人的姓名,因為每年都會有很多像他那樣的普通人來天馬鏢局攀交情。
來人坐著不動,也沒吭聲,只是從懷中掏出一物,放在了書桌上。但就是這一物,使得歐陽無敵渾身大震!那張碩大的紅木堅椅忽然發出了“吱”的一聲響。
放在桌子上的是一塊令牌,一塊橢圓形的血色令牌,一塊正面寫著“離別園”,背面寫著“索魂令”的令牌。
歐陽飛雨在暗中也看見了。
他乍見此物也是心頭大震,彷彿被一柄巨錘擂在了胸口。
歐陽無敵的臉上一陣蒼白,他沒想到會在今晚看見了這塊令人聞風喪膽的充滿了死亡氣息的索魂令。
歐陽無敵“呼”的一聲站了起來,但是他看見那人仍不動聲色地坐在那裡,就又坐了下去,木椅再次發出了“吱”的一聲響,顯然是歐陽無敵心情紊亂所致,否則他也不會把木椅弄出那麼大的動靜。
歐陽無敵今晚的確失去了往日的鎮定,他低沉地向來人問道:“你是離別園的人?”
那人仍心平氣和,不帶一絲殺氣地緩緩答道:“不錯,我是離別園的人。這次前來是懇請歐陽老英雄答應一事。”
歐陽無敵眉頭緊皺,問道:“什麼事?”
來人仍一如既往地緩緩說道:“我們的頭領希望天馬鏢局能和本園合作,共創武林佳話。”
來人的答話顯然在歐陽無敵的意料之中,當下不動聲色,也緩緩地問道:“你們的頭領是誰?總部在哪?為什麼選中天馬鏢局?”
那人臉色變了變,之後不疾不徐地說道:“歐陽老英雄,我此來並非毫無誠意,只是我也不知道我們的頭領是誰,總部在哪,因為我只不過是一個嘍囉兵而已。
“但我可以向您保證,只要天馬鏢局和我們合作,您一定會知道全部的。至於說為什麼會選中天馬鏢局,全是因為天馬鏢局資產豐富,人才濟濟。若我們能兵合一處,將打一家,整個武林就是我們的了。”
歐陽無敵的眼睛直直地盯著來人,但來人面不改色,絲毫不為所動。
歐陽無敵沉著臉問道:“天馬鏢局合作怎樣,不合作又會怎樣?”
來人眉毛一揚,答道:“若老英雄能合作,則天下鏢局盡歸於您。而您若不合作,恐遭滅頂之災。沒有人會懷疑這塊令牌的魔力,見過這塊令牌的人,要麼合作,要麼死亡,絕不會有第三條路可走。歐陽老英雄,我這些話絕無半點恐嚇之意,說的全是事實,還望您能三思。”
歐陽無敵顯然心思在電轉,之後問道:“若天馬鏢局想合作,怎樣才能表示誠意呢?”
那人顯然沒想到歐陽無敵有此一問,愣了一下,之後說道:“若是別人,我們必須給他服下三尸丹,但對歐陽老英雄,那自是不必了。但必須以您的家人做人質,而且您一定要殺了藍佔和石天,這是我們頭領的指令,也是我來此的使命之一。”
歐陽無敵忽然放聲大笑起來,之後一拍桌案,又站起身形,怒瞪來人道:“你們也太小覷我歐陽無敵了,我豈是那貪生怕死、賣友求榮之輩?!今天我也不殺你,你回去告訴你們的頭領,我歐陽無敵隨時恭候他的大駕!”
那人仍坐著沒動,只是嘆了口氣,自言自語地道:“可惜呀,可惜!可惜天馬鏢局就要毀於一旦了!可惜這幾百條性命即將不保了……”
歐陽無敵一聲怒喝:“休得胡言亂語!”
來人終於站了起來,一伸手,索魂令便被其吸進了掌心,之後內力一吐,那塊令牌就嵌入了遠處的牆壁。
令人驚奇的是,令牌表面和牆面平齊無比,彷彿渾然天成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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