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深入谷內了,仍未現敵蹤,七人有些疑惑不解,懷疑是否找錯了地方。
又走了一程,吳命刀突然停住了腳步,用力地抽了抽鼻子,之後便向右方躍去。
在幾十丈的一個窪地內,並排躺著七具屍體,屍體已經開始腐爛,有成百上千的蛆蟲在蠕動。
隨後而來的水妙蘭與白雪看見了腐屍後立即嘔吐起來。
屍臭讓人窒息,蛆蟲令人作嘔,但吳命刀卻全然不加理會,只是仔細地瞧著。
過了幾息後,吳命刀忽然向蕭飛逸說道:“大哥,你看這些人的脖子上有一道若有若無的傷痕,顯然是被快刃所殺。從他們整齊倒地的姿勢可見,他們七人是被高手一擊必殺的。能一舉擊殺七人,令他們毫無反抗的機會,這是一個很可怕的高手。”
歐陽飛雨忽然開口道:“三弟,你能否這樣一擊得手?”
吳命刀道:“可以!不過讓我不明白的是何以七人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你們看,他們的佩劍都未拔出,難道他們一點兒都沒有覺察到敵人的到來?這樣想來,殺他們的人也一定是一個輕功高手。誰會有此膽量來蛇谷殺離別園的人呢?”
荀五忽然道:“你們再看!”
眾人隨著荀五的手指望去,只見前方的密林中隱隱有些不明物體在隨風搖晃。幾人立即奔了過去。當看清不明物體時,眾人不約而同地放慢了腳步。
那些搖擺的物體竟是被懸掛在高枝上的死屍!這片密林中,少說也有四十多具屍體被掛在樹上。風吹屍動,像群魔亂舞。不堪重負的枝杈不時地發出“吱吱呀呀”的怪響,伴隨著風過密林時的嗚咽,讓人覺得是有鬼在哭。
天彷彿一下子陰沉下來,涼風變成了陰風,光天化日變成了暗無天日,人間已成地獄。
白雪的身體已經在發抖了,牙齒互碰的聲音清晰可聞。水妙蘭伸出手把白雪的手握住了,發現她的手冰涼冰涼。有了水妙蘭溫暖的手,白雪好像不那麼恐懼了。
吳命刀烏刀一閃,將十幾具屍體脖子上的繩子斬斷了,頓時這些屍體都落在了地上。
吳命刀看了看,忽然說道:“這些人是被活活吊死的,他們身上根本就沒有別的傷痕。”
蕭飛逸也有些傻眼,他不相信會有這麼變態的人用這麼殘忍的方法殺死這麼多人。
七人凝神戒備著,又向前走去。
白雪不敢朝前看,害怕又看見令她恐懼得不敢入睡的畫面,於是就把目光向斜上方看去。她這一看不要緊,看後立即驚呼起來,雙目緊閉,再也不睜開了。
蕭飛逸忙問:“白雪,你看見了什麼?”
白雪既未睜眼,也未說話,只是用顫抖的手指了指。
幾個人順著白雪的手指望去,立即又看見了一幅恐怖至極的畫面。只見斜上方的土山上有二十多具屍體被釘在上面,而釘住這些屍體的只是一些樹枝。樹枝是透體而出插在土內的。
隔著那麼遠,幾人彷彿也能看見被釘者垂死掙扎時痛苦扭曲的神情。
水妙蘭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因為她也怕再多看一眼,日後會經常從噩夢中驚醒。
吳命刀又飛身而上,仔細地看了一番。下來後,他說道:“這些人都是被活活釘死的!他們四周有掙扎的痕跡,身上也有掙扎時留下的擦痕!”
荀五的骨骼已經開始爆響,恨恨地說道:“即使他們該死,也不需用這麼殘忍的手段吧!一定是又有魔頭出世了!”
眾人沿著怪徑又向前走,又看見了不希望看見的場面。他們接二連三地看見了一些沒有臉皮的屍體。這些死者屍身完好,只是全部被人扒去了臉皮。
蕭飛逸與歐陽飛雨同時說道:“難道是扒皮公子?”
荀五搖了搖頭道:“不可能。姑且不說他本身就是離別園的人,就是從他的武功來說,他也沒有這樣的能力。況且按日期推算,他那時也許正自顧不暇呢!”荀五指的是扒皮公子被他火燒一事。
眾人來到了一個山洞前停住了腳步。
蕭飛逸道:“這裡恐怕就是蛇谷分舵的所在地了,不知道這裡面又是怎樣的情況,走,我們進去看看,大家小心!”
蕭飛逸手握劍柄當先走了進去。
不出眾人所料,這裡也沒有一個活人,橫七豎八地躺了七八十具屍體。
眾人得小心翼翼地挪動腳步,否則就會一腳踏在屍身上。
歐陽飛雨看了看這些屍身“咦”了一聲,對蕭飛逸說道:“大哥,你看!這不是白俠常玉嗎?哦,那一個是狸貓張揚飛。還有麻姑包豔、鬼腳陳七……這些人不都是白道上的英雄嗎?怎麼會死在這裡?難道他們也都是離別園的人?真的太不可思議了!”
蕭飛逸嘆了口氣道:“也是他們該有此劫,本已成名多年,沒想卻落了個如此下場,真的太不值了。”
七人來到洞的最裡面,看見了一個被擊殺在石椅上的一個老者時不禁又驚呼了起來。原來這個人就是俠名遠播的“雙槍將”莫飛虎。
蕭飛逸驚歎地說道:“看來莫飛虎就是此舵的頭領了,難怪會有這麼多白道英雄也投到這裡。看來當日十大高手的被殺也和莫飛虎有關了。真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他恐怕也不會想到會有今日吧!”歐陽飛雨眼光一掃,忽然發現莫飛虎的手下好像有什麼東西,便把他的手挪開了,原來是一個用鮮血寫成的“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