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霧拿著紙條來到楚皇和老王爺跟前道:“陛下,王爺,你們還記得前段時間真假聖旨的分辯過程嗎?”楚皇點了點頭道:“朕當然記得。”
老王爺眼睛一亮道:“對!對!對!你這一提醒我真想起來了,你們可是這方面的鑑定高手啊!”
一見楚皇和老王爺想起了之前的鑑定過程,倪霧也不賣關子,直接道:“這字型不對,紙張不對,墨水不對,所以這是偽造出來的一張信箋。”
老王爺一聽頓時露出疑惑之色,喃喃地道:“難道我們錯怪如花了?他這是想為阿信開脫,讓我們誤以為是李無極的安排?”
楚皇一聽頓覺不好,因為如果真如老王爺所說,那他豈不是錯殺了李家人?
蕭飛逸搖了搖頭道:“不對!不是這樣!”
一見蕭飛逸給與了否定,楚皇立刻覺得自己又有了自信,於是問道:“蕭帥可是看出了什麼?”
蕭飛逸思索了一下道:“這張紙條上的墨汁還有墨香,和其他別的信箋都不一樣,顯然就是這兩天寫的。可問題是,如果如花真是李無極的人,那麼這張紙條還有偽造的必要嗎?”
“好像沒有!現在的李無極恨死咱們,如果如花真是他的人,根本用不著偽造這信箋啊!”老王爺道。
蕭飛逸點了點頭道:“就是!如果如花真是李無極的人,這事反而能說通了,因為如花殺了趙喆會給南楚帶來無窮麻煩,所以李無極真有可能那樣做,以報當日之仇!”
老王爺問道:“那有沒有可能是別人冒充李無極的筆跡給如花傳信呢?”
倪霧搖了搖頭道:“這好像也不可能!試想,如花潛伏在三殿下身邊這麼多年都沒暴露出來,顯然他的身份屬於絕密,別人怎麼可能知道他是李無極的人而冒充這樣的信箋給他下命令?”
老王爺一想也是。如果如花真是李無極的人,那麼就算有人知道如花的身份,那也定是李無極最可靠的心腹。如此一來,這些人想給如花傳指令,還用得著冒充李無極的筆跡嗎?根本不可能!楚皇一聽有點洩氣,心神不寧地問道:“這麼說是如花嫁禍李家了?除了為了給阿信開脫,還想給阿嵐報仇了?”
蕭飛逸再次搖了搖頭道:“還是不可能!”
老王爺好奇地問:“為啥不可能?這事現在看起來這樣解釋最合理了!”
蕭飛逸不疾不徐地道:“如花只是一個護衛,這是他該操心的事嗎?沒有主子的命令擅自行動已經疑點重重了,如今他又玩了這麼一手,不令人感到奇怪嗎?”
老王爺有點不服氣地道:“如花是武者,自然有武者的血性,所以做出這些好像也能理解吧?誰讓他當時就在趙喆身後呢?如果當初不是他在那,而是蟄龍在那,估計蟄龍也會出手!”
見老王爺還挺認死理,蕭飛逸再次搖頭道:“王爺,不是這樣,你聽我說!”
“好!你說!你說!我倒還真想看看你有什麼高見!”老王爺一副看熱鬧不怕事大的樣子,好像蕭飛逸不說出一二三來,他能撿個笑話一樣。
蕭飛逸把那張小紙條拿在手中道:“這張紙條既然不是李無極所寫,也排出他人所寫的可能,那麼最有可能就是如花偽造的,這點大家沒有意見吧?”
楚皇和老王爺點了點頭。
至於歐陽飛雨他們,他們更是沒有意見,因為他們也是這樣想的。
蕭飛逸繼續說道:“好!那麼咱們就從這張紙條說起!大家說,這張紙條是在殺趙喆之前寫的呢,還是在殺趙喆之後寫的呢?”
老王爺不知道蕭飛逸為何有此一問,開口道:“這有什麼區別嗎?再說了,我們都沒在現場,誰知道他啥時候寫的!”
蕭飛逸哈哈一笑道:“好!咱們先假定這張紙條是他殺趙喆前寫的,那麼大家看這會有什麼問題?”
“先假定這張紙條是他殺趙喆前寫的,那能有什麼問題?”老王爺不假思索地問道。
蕭飛逸笑了笑道:“如果如花在沒殺趙喆前就寫了這紙條,是不是就代表他本就想殺趙喆?可關鍵是他和趙喆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為什麼要這樣做?“如果說他早就預見到了要有衝突就更不合理了,除非他提前得知了什麼才會這樣做,否則說不通!“退一萬步講,就算如花早就看趙喆不爽,想殺了他,還用得著先偽造一封信箋提醒自己嗎?顯然不是!其實他這是故意留給我們看的!“而最關鍵的一點是,趙喆真的死了!這和紙條內容精準呼應,不是太奇怪了嗎?我剛才已經說了,這些事怎麼可能是一個護衛該乾的事?難道他不知道殺了趙喆的後果嗎?“這些天連太子秦堅為了哄使團開心都忍辱負重,如花一個毫不相干的人為何會毫不猶豫地出劍殺人,而且還事先留下紙條?據我所知,北趙使團來的這段時間,趙喆他們好像沒惹到如花和蟄龍幾人吧?”
眾人聽蕭飛逸講了這些,也都陷入了沉思。
蕭飛逸見了老王爺這次沒有反對,接著道:“我怎麼感覺如花好像知道要發生爭執一樣,否則怎麼會留下那張紙條?實在說不通啊!”
老王爺也想不通,接著問道:“能不能是他殺了趙喆後留下的紙條,特意嫁禍給李無極,這樣不是挺好的嗎?”
蕭飛逸踱了幾步道:“這也不對啊!試想,如果如花殺趙喆是臨時起意,之後逃回住所留條,那麼他幹嘛不把銀票拿走?誰會回來只為寫張紙條,之後還把這麼多順手可帶走的銀票留下?誰會?”
老王爺眨了眨眼,覺得至少他不會那樣做。
見沒人吱聲,蕭飛逸接著道:“這些銀票也很古怪,數目實在太大,可如花卻把它們留了下來,那麼他的目的是幹什麼?”
老王爺嘿嘿笑道:“當然讓人誤以為他被李無極收買,否則不可能有這麼多銀票!”
蕭飛逸讚道:“說得好!這應該就是他的目的,否則不能把銀票和李無極的信箋放在一起!可問題是,我手裡的這張紙條如果是假的,那麼如花真的就有可能是在陷害李家,這樣的話,李家根本就不可能給他錢!”
“啊?!對啊!如果如花不是李家的,那麼這麼多錢又是誰給的呢?我知道秦信可沒那麼多錢給他!阿嵐更是不可能!對了,會不會是這段時間你們給他的呢?”老王爺看向蕭飛逸和倪霧。
兩人都搖了搖頭。
蕭飛逸看向倪霧道:“倪頭,現在該你說說了!”
倪霧好整以暇地道:“其實我和蕭頭想的差不多,覺得如花一定還有其他金主,否則不會擅自行動搞出這麼多事來!一個合格的護衛是必須嚴格遵守主子的命令的,怎麼敢自作主張去刺殺北趙太子?
“所以我覺得有人在背後指使他!至於是誰指使他,這個我暫時還猜不到,因為紙條是今天才看見的,很多事我還聯絡不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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