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經常發生,不足為怪,有些國家打敗了,不但喪事喜辦,還搞出全國歡慶十天的么蛾子,主打一個我不說輸,那就是我贏了。楚皇本想從第二批探馬嘴裡再掏點東西出來,可惜就這些了,再無其他。
其實楚皇心裡也畫魂,覺得這事有點假,因為有老王爺在那裡,什麼戰報發回來都不足為怪。
真的,老王爺一高興,他能把宰殺一百對手說成滅國成功,反正誰也不能把他怎麼樣。
一想到自己王兄的德行,楚皇也不敢較真,怕掃了天家的顏面。
就在楚皇忐忑不安之際,第三批流星探馬又傳來了訊息。
“報!南楚大捷!斬殺包括東齊四大天王在內多員戰將,擊殺包括十幾個超級高手在內二百多東齊高手!”
怕啥來啥,楚皇一聽,一捂眼睛,差點沒從龍椅上掉下來。
這怎麼越報越離譜?不用猜都能知道,這一定是他那個愛搞事的王兄又開始惡了!用腳指頭去想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東齊人馬又不是紙糊的,怎麼可能被宰殺了這麼多高手、戰將?根本就不可能!
楚皇覺得老王爺本性難移,愛吹牛的毛病到現在也改不了,一旦信口開河起來,九頭牛都攔不住,真是有點為他臊得慌。
楚皇沒有懷疑蕭飛逸他們,因為這些年輕人可不是這個德行,和老王爺的性格相去甚遠,不能幹出這麼荒唐的事。
老王爺啥都敢幹,虛報戰況的事也不是沒做過,而且面對眾人的指責不以為恥,反以為榮,還沾沾自喜地到處炫耀,真沒誰了。
“看!看!看!我剛才說什麼來著?哎!誇大宣傳不是不行,可總得靠點譜吧?你們說下次探馬來報,會不會說抓住了田不忌和田鐮呢?”秦賢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對這種不嚴肅的彙報深表遺憾。
打仗可是軍國大事,並非兒戲,怎能這樣任性呢?
工部尚書宋應開口道:“不會吧?我覺得蕭帥他們挺靠譜,否則不能準備那麼充分!”
“準備充分?拉了那麼多東西,不是柴草,就是鐵鍋,隨行人員還有大夫和廚子,這就叫準備充分?”
“這……兵家之事我不擅長,不好評說,只是我覺得蕭帥他們自有其道理,不信咱們拭目以待!”
“好!拭目以待就拭目以待!本尚書就是不信邪!”
宰相王羨也額頭冒汗,因為他可是宰相,而且出動了黑騎軍,還讓王寶來和神劍老人他們跟隨,可越聽越覺得不對勁,感覺戰報摻水太多,實在太假了。
好在他知道這仗勝了,而且也沒聽到王寶來有什麼閃失,這已經足夠了。
大殿內的群臣議論紛紛,絕大多數都表示懷疑,覺得根本就不可能。
楚皇眼見群臣大多持懷疑態度,真是從滿心期待變成滿心驚懼,暗裡祈禱老王爺別在搞事了。
但是事與願違,隨著第四批探馬的到來,楚皇算是徹底死了心。
“報!南楚大捷,抓住了東齊皇子田不忌和東齊兵部侍郎田鐮!”
本來站起來的楚皇又一屁股坐在了龍椅上,感覺眼睛火辣辣,額頭鬢角都冒了汗。
這也太誇張了吧?能贏得這場賭約就已經阿彌陀佛了,還殺了人家三千人馬,宰殺幾百戰將高手,如今又說抓了田不忌和田鐮,這不是在開天大的玩笑嗎?
再看群臣,大家鴉雀無聲,覺得已經沒有深入探討的必要了。
還有什麼可說的,這不是禿子頭上的蝨子明擺著嗎?就是拿大家開涮,逗傻子玩!這可是老王爺最愛乾的事情之一,甚至比賭錢、借錢還上癮。
眾人一通搖頭嘆息,覺得讓這些人出去就是錯誤,還不如直接和談了。
兵部侍郎嚴尤鐵和大多數人的想法不一樣,他覺得這一切都是真的,因為他見識過蕭飛逸等人的手段,覺得這些人本就是為了創造奇蹟而來的。
可是無論他怎麼解釋,沒人願意相信這麼離譜的事。
也正是因為大多數人都是這樣的心態,楚皇也無心再等,直接讓李公公宣佈退朝。
大軍凱旋的訊息很快也傳來了,儘管之前的訊息沒人認為是真的,可畢竟打了勝仗,所以整個京城還是喜氣洋洋,熱鬧非凡,就像過大年一樣。
楚皇這兩天特意沒開朝會,怕再有什麼特刺激的訊息傳來,所以這兩天全在蕭妃的寢宮躲清靜,也算陪陪蕭妃,和她聊聊秦信和秦嵐的事。
至於那些不著邊際的信報,他乾脆先壓下來,等有心情時再說。
這天晚上,李公公來報,說大軍明日就可進城了。楚皇一聽大喜,立刻吩咐下去,明日大朝,所有朝臣列隊迎接得勝之師。
京城裡瞬間又是一通忙活,張燈結綵,灑水除塵,彩旗飄揚,鑼鼓就緒。
天還沒亮,楚皇就已經上殿了,坐等大軍到達凱旋亭後率眾迎出。
李公公眼見群臣無事稟報,點頭哈腰問楚皇:“陛下,這幾天來了好幾撥探馬,不知道要不要宣他們上殿回稟?”
楚皇這幾天也適應回來,覺得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居然點頭答應下來。
李公公一做手勢,下面的太監立刻向下傳話,讓探馬上殿。
這些探馬可不是普通探馬,是專門為楚皇服務的,都是由宮內高手組成,所以才有資格上殿的。
“報!蕭帥把田不忌、田鐮放走了!”這是第五批探馬報來的訊息。
眾人一聽差點沒笑出聲!你沒抓著就說沒抓著,此時還朝在即,沒法自圓其說,只能說放走了,這不是玩呢嗎?哪有這麼幹的?楚皇尷尬地乾咳了一下,揮了揮手讓探馬下去,心裡也暗道:“我信你個鬼!”
連他都不信,誰還能信呢?說抓就抓,說放就放,糊弄鬼啊?
“下一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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