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此,即便是耗費些彈藥,也是無妨。不耗費彈藥,將其周邊的敵船擊毀,我們又如何能靠近其左右,將其生擒?”
“若是真能一舉擒拿個大人物,倒也並不不可。只是,只怕彼只是一位尋常守將……”
鐵鉉仍有疑慮,那邊廂,李景隆已走入船艙來,對朱肅抱拳道:“五叔,我等已將敵船劫下。”
“那船上人員,已盡數生擒,如今已押至旗艦。敢問五叔,這些人該如何發落?”
朱肅“嗯”了一聲,旋即問道:“弟兄們傷亡如何?那船上,可有什麼首腦人物?”
“回五叔,我等並無太大傷亡。那船上確實有一位首領,我等登船時,船上的西夷皆為保護其死戰。有十餘名弟兄一時不慎,受了些輕傷……不過我等亦已將他擒拿,現下已在艙外。”李景隆道。
無人陣亡,朱肅倒是鬆了口氣。不過,即便是輕傷,也足以說明敵人驚人了。
要知道,海上接舷作戰,主打輕便,一般穿不得重甲。朱肅手下這支明軍,身上穿的卻是用上好的甲葉製作而成的魚鱗甲,比之尋常的大明重甲,亦不遑多讓。更別提那些西夷海兵的中世紀皮甲。
就這,圍攻一艘西夷戰船,竟還有十餘人受傷。足以說明其抵抗之強烈。
“其餘人等送去船底艙中關押,至於那首腦,將其帶進來吧。”朱肅道。他對這條大魚寄予厚望,此時倒是有幾分想要儘快驗貨的迫不及待。
李景隆應聲退下,少傾,便帶著另外幾名兵士,押了那首腦進艙。應是經過了一番鏖戰的緣故,那西夷首腦蓬頭垢面,一頭紅褐色的捲髮打著綹子,臉上也是黑一塊紅一塊的,狼狽不堪。
不過,此人面露桀驁,氣宇軒昂,一看就不是普通的魚兒。再加上身上那一身現在雖是破爛,但仍能看出乃是絲綢料子的罩衫,很明顯,這人是一隻十分有價值的大魚。
要知道,絲綢乃是大明獨有,再千里迢迢運至西方,價值甚至高於同等重量的黃金。若非這西方的達官顯貴,何德何能能這一身絲綢衣衫?“問問他,此人是誰。”朱肅對身旁的通譯道。明軍之中的通譯應命上前,將朱肅的問話翻譯了過去,那被兩名士卒押著的首腦一臉頹喪的仰起頭,嘰裡咕嚕的說了長長的一串。
那通譯一面聽著,一面面色漸漸變得吃驚,漲紅了一張臉,竟一時忘了翻譯。李景隆皺了皺眉頭,不耐道:“你這廝,發什麼愣,倒是快些通譯啊。”
“噢,噢!小公爺恕罪,殿下恕罪,這夷人說,他,他是……”這通譯這才驟然驚醒,結結巴巴的將那長長的一段番語翻譯了出來:
“他說,他,他乃是阿方索四世之孫,佩德羅一世之子,費爾南多一世之弟,阿維什王朝的統治者,阿維什騎士團的領袖,葡萄牙帝國國王若昂一世……”
“這都是些什麼勞什子,這西番怕不是在消遣我等,此處又哪有這般多人……”李景隆怒道。
倒是朱肅,卻是又驚又喜,一時之間,竟是忘情的站了起來:“什麼,他說,他是葡萄牙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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