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門風雲--海上爭霸300年

第七十二章 堅船利炮

北海的浪濤拍打著荷蘭泰瑟爾島的船塢,“海上主權號”弗魯特船的龍骨正被安放到位。船廠主範·德·海登驕傲地向科恩展示設計圖:

“閣下請看,長寬比四比一,吃水僅十六尺,載貨量卻比葡萄牙卡拉維爾多三成。”

科恩撫摸著新砍的橡木龍骨:“速度呢?”

“順風時十二節,逆風也能借助三角帆保持六節。”

海登指向圖紙上的創新設計,“最重要的是這些——可調節帆索系統,只需葡萄牙船一半的水手就能操作。”

三個月後,當“海上主權號”首次駛入巴達維亞港灣時,所有見證者都為之震撼。

這艘弗魯特船修長得如同海豚,三根桅杆上掛滿巨大的方帆和三角帆,船首像是一柄準備劈開海浪的利劍。

“這才是新時代的戰艦。”科恩對部下們說,“葡萄牙人還在用漂浮的城堡,而我們已經造出了海上的獵豹。”

與此同時在澳門,安東尼奧正面臨噩夢般的現實。倖存者描述的荷蘭戰艦效能引數被匯總到他的桌上,每個數字都令人心驚:

“艦長四十丈,寬僅八丈...火炮甲板配備二十四磅長管炮...最大航速較我艦快三成...”

林弘仲試圖從中國典籍中尋找應對之策:“《武經總要》載:‘凡戰,以正合,以奇勝’。或許可用火攻?”

“他們的速度太快,火船難以靠近。”安東尼奧搖頭,“而且你看這個——”他指向情報中的細節,“他們的船殼採用新式焦油防腐技術,更耐燒。”

真正的危機來自實戰檢驗。一支由三艘弗魯特船組成的荷蘭分艦隊,在馬六甲海峽上演了教科書般的獵殺。葡萄牙武裝商船“聖若昂號”的船長在臨終記錄中寫道:

“...敵艦始終保持在四百碼外,這是我方火炮極限射程。他們的炮彈卻能準確命中...第三輪齊射後,我艦舵機被毀...他們像狼群戲耍水牛般圍著我們...”

這份血寫的報告在澳門議事會宣讀時,滿座鴉雀無聲。老航海家佩德羅喃喃道:

“這不再是海戰,是屠殺。”

技術差距不僅體現在戰艦上。荷蘭人的航海儀器也更精密:帶有遊標尺的新式象限儀、改良的戴維斯背測儀、甚至實驗性的船用經緯儀。

“他們用數學計算航線,”導航官沮喪地說,“而我們還在靠觀星和經驗。”

最令人不安的是荷蘭人的戰術革新。他們不再追求接舷戰,而是保持距離進行炮擊;採用縱隊戰術集中火力;甚至發明了訊號旗系統進行艦隊協同。

安東尼奧下令全力仿製荷蘭技術,但進展緩慢。澳門工匠能造出弗魯特船的外形,卻無法複製其帆索系統;鑄炮廠能澆鑄同樣口徑的火炮,但射程和精度總差一截。

轉機意外來自一場風暴。一艘荷蘭偵察艦在臺山外海觸礁,船員全部遇難,但船體相對完整。澳門工匠連夜打撈,如獲至寶般研究每個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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