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陽附近出名的道觀又有哪些?”梁治怔然:“場主是要查他根底?”
“不是,就是隨口問問。”
“噢,聽說道觀不少,但多半是荒廢的,至於出名的道觀,我也叫不上來。”
梁治試探道:“場主若是感興趣,我就差馬幫的人打聽一下。”
“算了,回去吧。”
……
申時三刻。
周奕舉目朝前望去,只見一座大城橫亙在大地上,城牆環連,門關節樓,堅固雄偉。
那城牆,少說有十三四丈高。
他看得心驚,管中窺豹,已腦補出東都之巍峨。
南陽靠北處湍水最兇,故而借急流為塹,繞外牆成為護城河。
道旁樹木青蔥,周奕是個外鄉人,跟著應羽等人一道進入。
果如他們所說,城門口處正有人盤查。
商旅行客正排隊入城。
“易道長,這邊來。”
周奕跟著天魁派的人從側門進入,守城的大漢打了個招呼,徑直放行。
卻沒想到,甫入城門。
就有人攔在前方,那人看上去像個貴介公子,二十七八歲,穿著打扮很是花哨。
此人眼睛長窄,狹目隱透陰鷙。
“且慢!”
他伸手攔住了幾人,“應兄帶人進城,總要遞個話吧。”
呂無瑕搶話道:
“笑話,我們天魁派帶朋友入城,就是楊大龍頭在此也不會阻攔,你憑什麼攔路?”
三名天魁派弟子腳步不停,直接往前闖。
攔路那人立時讓開,假笑一聲道:
“莫要動怒,只是與幾位開個玩笑。應兄氣機虛浮,怎像是受了傷?”
“哼,走,別理他。”
呂大小姐拂袖而去,搶先走了。
應羽等人也是如此,擁著周奕直接入了城。
“方才那是什麼人?”周奕回望城門。
“故意噁心人的,”一位張姓天魁門人露出嫌棄之色,“他叫羅榮太,是湍江派掌門人的兒子,為人蠻狠陰險。”
湍江派是南陽三派之一,屬於八大勢力,論實力應該不及天魁派。
“怎是他們在值守城門?”
“你初來乍到,自然不明白南陽郡的規矩,”呂無瑕直接挑重點,“郡城主要分為財權與防務兩塊,財權掌握在大龍頭手中。”
“至於防務,每月輪換,這月正好是湍江派。”
“所以你與我們一道是沒錯的,這姓羅的最會刁難人。”
周奕順勢問道:“他會不會將我打上天魁派的標籤?”
“那是肯定的,易道長怕了嗎?”
另外一名師妹開了個玩笑,又迅速正色:“其實沒事,只要遵守城中規矩,他也不敢亂來。”
“湍江派、陽興會這兩家,你儘量別去惹他們,這兩家與我們不對付。姓羅的以前可不敢囂張,現在他們兩家勾肩搭背,這才敢與我們慪氣。”
周奕敏銳捕捉到關鍵:“楊大龍頭不管嗎?”
“管,一直都管。”
周奕心道那還好。
卻又聽呂無瑕小聲吐槽一句:“但大龍頭總是嘴上嚴厲,手段甚寬,大多數時候只是找幾家管事之人聊聊,倒沒有嚴厲舉措。”
“師妹,不可隨口亂說。”
應羽搖了搖頭:“師父常說大龍頭多有顧慮,這不是一家兩家的事,城內城外這麼多人,這麼多勢力,不是簡單的嚴酷手段就能治理好的。”
“而且”
“上游冠軍城還有個朱粲虎視眈眈,大龍頭做得夠好了。”
呂無瑕低哼了一聲,不開心地扭過頭去,這套說辭她已聽過很多回。
師兄這樣說,老爹也這樣說。
可是,
她總覺得大龍頭太仁慈太寬厚,甚至.有些軟弱。
湍江派與陽興會,也是一點一點試探出來,這才有今日的嘴臉。
想著想著,腳下的步子越來越快。
應羽望著師妹的背影無奈嘆了口氣,叫兩個同門追上去。
“易道長,你可以就近去城中的悅來客棧,掌櫃的知曉你是我們天魁派的人,能少算你投宿錢。”
應羽急著去追師妹,語速快了三分,“待我養傷三日,便去客棧尋你,幫你一齊找收信之人。”
“多謝。”
“不必客氣。”
兩人互相拱手,應羽領著人快步追去。
南陽郡城比周奕想象中要更大更繁華,遠遠超過了他對南陽的認知。
不過能養活這麼多大勢力,沒點離譜的繁榮,想想也不可能。
望著四下鱗次櫛比的房屋,目及商店攤販佈滿的長街,耳聞往來不絕的車馬人流周奕不由一笑。
這一刻,他也融入了這片市井喧囂之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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