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有身穿魚鱗甲的巡邏兵持槍巡邏,他們經過時看到三人,瞥了一眼就走開了,沒把他們當一回事。周奕留意到這些戴甲兵卒並無肩袖,與新營不同。
所謂新營,應當就是宇文成都拉夫入伍抓來的炮灰營。
營帳連綿,他搞不清楚軍中佈局,正想摸索一番。
忽然,有一個扛著面小旗的人迎面走來。
這人和周奕打了一個照面,本該一錯而過。
但是周奕與這人各都愣住了。
那人收起小旗,領著三人匯入周奕的隊伍。
“周天師,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我們竟在這裡碰上了。”嶽思歸的臉上帶著一抹喜色。
周奕卻沒給他好臉色,“嶽兄,這不見得是什麼好事。”
嶽思歸早料到是這樣,他唉了一聲,“周天師對我們誤會多多,我想邀你見我們沈軍師,周天師與她一聊,想法定然有所轉變。”
周奕沒好氣道:“怎麼,想用美人計?”
嶽思歸搖頭失笑:“憑周天師的才情,打動軍師也不無可能。”
“我怎敢招惹蛇蠍美人。”
周奕順勢問道:“三池大和尚也是你們的人?”
嶽思歸微微一愣,沒想到周奕曉得如此多的內情,他搖了搖頭,心知周奕的立場,故而也不隱瞞:“我們知曉三池大師不想慶安寺受戰亂波及,故而送給他一個機會。”
周奕反應極快:
“淨念禪院的四大金剛去慶安寺,是你們放出的訊息,三池大和尚假裝沒瞧見你們遞來的刀,並用這柄刀震懾宇文成都。你們還真夠默契。”
嶽思歸只是笑笑,沒接話。
“這都是你家軍師的安排?”
“沒錯。”
嶽思歸又一次提議:“周天師不妨見見我家軍師,雍丘的誤會或許就解除了。”
周奕面露冷色:“夫子山有一半是你們燒的,與我談話之前,先讓你家密公還我十萬兩黃金。”
十萬兩?!
嶽思歸心中直翻白眼,把密公當冤大頭了是吧。
他養氣功夫甚好,臉上表情沒什麼變化:“若叫嶽某來判,周天師的才情絕不止區區十萬兩,無奈嶽某人微言輕做不了主,還請先見過我家軍師吧。”
周奕笑道:“嶽兄好算計,那就等日後再算賬吧。”
“今次我到這裡,是先要和宇文成都算算賬,因為夫子山的另外一半是他燒的。”
嶽思歸聽罷開懷一笑:“可有嶽某能幫上忙的?”
“巴陵幫的人可在軍中?”
“在,就在新營邊沿,靠中軍大帳方向,”嶽思歸浮現出一絲瞭然之色,朝周奕拱了拱手,“佩服,天師竟是來救人的。”
他話罷又頗為痛心道:“江湖人都知道,巴陵幫一直為楊廣效力。如果是密公的話,就不會有巴陵幫這種存在了。”
周奕也不反駁,人家貼金是人家的事,又問一句:“今晚必定動手?”
嶽思歸點頭:“好事不隔夜。”
他又大方道:“對了,那邊的大帳有不少雜物,周天師若用的上,儘管取用。”
嶽思歸指向一處新營大帳,朝周奕又一抱拳,轉身便走。
單雄信瞧著他的背影嘀咕一句:“此人城府頗深,想把咱們當刀使。”
周奕不以為意:“他拿我們當刀,我們借他們的勢。”
木道人陰惻惻一笑:“被你們這樣一群人盯上,這宇文成都多八百個心眼也不夠用,這下鷹揚府算是完蛋了。”
周奕扛著大旗繼續巡營,將新營這邊摸清。
又在新營邊沿看到了幾名身著黑色短打的精瘦漢子站在帳外,想來就是巴陵幫那夥人。
接著便來到嶽思歸說的營帳中。
‘雜物’當真不少。
“這是.火油?”
單雄信靠近聞了聞:“還真是。”
周奕壞笑道:“今晚的風還挺大,至少比夫子山那晚的風大”
……
“噹~!噹~!噹~!”
不知不覺,軍營中的值更官敲響三聲銅鑼,業已子時。
在營帳中盤腿打坐的三人各都睜開眼睛。
寂靜的黑夜中,一點點響聲都極為明顯。
忽然!
一道尖銳厲嘯從遠方出來,刺破靜夜!鷹揚府軍中的高手們全都驚起。
那種聲音,像是快速將風劃破,讓夜風不斷嗚咽。
“啊~!”
跟著便是一聲響徹軍營的淒厲慘嚎。
單雄信豹眼圓睜:“是李密手下的神射,這便是訊號!”
“王伯當”
“婆婆媽媽的,終於來了!”木道人搓著手,早就等不及了。
周奕霍然起身,來到帳外將大旗往地上一拄,目光灼灼望向宇文成都的中軍大營:“好,開始算賬.”
……
('-'*ゞ冤枉,我不是公務員,現在一天都五千多字~~已經很卷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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