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高大燭臺以白骨為架,蠟淚垂過三尺,凝如珊瑚,尖端血珠欲滴。火光跳動,這一幕怎麼看怎麼陰森。
周奕頭皮發麻,就連獨孤鳳都有些不自在,情不自禁朝周奕靠了一步。
走過這個寬大密室,朝上走了十多級臺階,裡面有一居室,置有石床石桌,諸般器物。
再往上看,竟留了隱秘視窗,用一木板鑲嵌,能開能合。
正是那槐樹的根下,能透過小孔看到外邊的動靜。
這魔門老怪,倒是謹慎。
槐樹的樹根扎入這間居室,周奕瞧了瞧露在外面的樹根根鬚,竟被修剪的整整齊齊,一點毛刺都沒有。
想到外邊的燭火也是對稱的。
這老怪,難道還有強迫症不成?他們又在室內翻找,獨孤鳳在右邊看到一塊小石碑。
周奕在左邊發現另外一塊小石碑。
他們湊近,先後念著石碑上的字。
“至陽之前,入道第一。”
獨孤鳳又念一遍:“入道第一,這是什麼?”
周奕心神大震:“這是.”
他湊到獨孤鳳那邊的石碑上,看上面的文字,果然是“入道第一”四字。
“你知道這石碑的來歷?”獨孤鳳凝望著他。
周奕噓出一口氣,語氣壓制不住有些激動:“不得了,這是道心種魔大法。”
見她一臉疑惑,又說了一句:“你該知道《天魔策》吧。”
獨孤鳳螓首低垂:“自然知道,天魔策是四大奇書之一,與之有什麼關係?”
周奕目光灼灼:“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道心種魔大法便是《天魔策》十卷中最高深、最至高無上的一卷。”
這下子,就連獨孤鳳也被牽動心神。
四大奇書只聞其名者眾,能一睹奇書者,少之又少。
她用異樣的眼光看向周奕:“我從未聽聞過,恐怕連我祖母她老人家都不知曉,你怎對魔門秘事如數家珍?”
“本門雖然沒落,但承黃老之學,歷史悠久,若論道統,自然比你們知曉得隱秘要多。”
周奕想到那老怪的樣子,又道:“我大概知曉此人的身份了。”
獨孤鳳猜測:“是魔門陰癸派的人?”
“不,”周奕搖頭,“看他戴著通天冠,想來便是那霸王谷的大帝了。”
“此人名叫丁九重,乃是魔門邪帝四位弟子之一。”
獨孤鳳沒想到周奕真能叫出這人名姓。
僅憑“入道第一”四字,就能看出對方根腳,不僅需要道承,更需強大眼力。
一時間,站在墳塋燭火邊的某位天師,竟透出一股想叫人深究的神秘色彩。
周奕忙道:“先不聊這個,看看有沒有道心種魔大法的法門。”
獨孤鳳伸手,摸出了幾塊金子。
不過,這金子兩人已經瞧不上了。
把蠟燭拿來,朝石碑上照,果然還有小字。
“馭魔之前,先修道體,以玄門正宗,立本身道體道心。繼而凝聚精氣神,點燃道功,得陰中之陽。”
再往下.沒了!
“背面還有字!”
獨孤鳳摸到後面的字,但是被牆壁擋住。
於是她運勁一拔,將石碑拽了出來。
周奕拿出蠟燭一照,看到一幅經脈走氣圖,也不知是練什麼的。
但朝下面的小字一看,頓時頭皮發炸!
“你怎麼了?”
獨孤鳳見他異樣,於是柔聲念著上面小字:
“至陰之靜轉為湧泉之動,化靜為動,衝關當如激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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