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州知府葛應濱沒能逃掉,因為他捨不得自己兩年履任下來貪得的銀票,在回府衙後院拿了存銀票的箱子,準備翻牆跑路的時候,正好被趕來衙門的漢兵逮住。
與之差不多,同知鍾浚也在回家拿錢的路上,被衙役帶路過來抓捕的漢兵堵了正著。
通判趙德潤,作為嶽州府的三把手,這傢伙遇上的知府、同知比較強勢,平日裡很難說得上話,連貪銀子也是分的最少的,眼見城中局勢愈發危急,索性只帶少許銀兩,換了身衣裝就趁亂逃走了。
巴陵知縣倒是降了,跟他在一起的縣衙屬吏也跟著降了。
前生不善,今生知縣,前生作惡,知縣附郭,惡貫滿盈,附郭省城。
嗯,這巴陵知縣沒那麼惡貫滿盈,還沒到附郭省城的地步,但附郭府城的知縣,同樣也不好做,說話貪汙輪不到他,背鍋擔責任他第一個上。
在這一眾府城官吏裡面,這傢伙居然還是個難得的“清官”,實在是附郭知縣沒人權,做事還是貪汙,都得看知府臉色。
聶宇攻下嶽州城的第二天,白楠輕取澧州直隸州訊息,透過電臺發報回來。
漢軍至此橫跨三州,兵鋒迫近常德、長沙。
之後就簡單了,聶宇先以電報下令,對嶽州、澧州的大戶士紳,強制推行剪辮易服,不剪辮易服的也可以,那就抄家流放。
男的全部貶為官田佃戶,送到荊州種地,女眷則打散了配給漢軍孤身將士為妻。
在漢軍大刀大棒的威懾下,兩州大戶們不敢反抗,只能乖乖就範,漢軍又同時分兵出擊,向著兩州所轄諸縣陸續掃蕩殺去。
緊挨著長江邊上,親眼目睹漢軍順江南下洞庭湖,如今又見到漢軍大部隊南來,臨湘縣令心知府城已經沒了。
這傢伙沒有想辦法守城,也沒有選擇投降,而是穿好了官服,面北遙拜,接著一根繩子上吊自盡。
臨湘縣不戰而降,剩下一座平江縣更厲害,去年剛到任的知縣陳光詔,居然直接留下官印喬裝逃跑了。
說起來,這人還挺有意思,因為他聲名不顯,屬於典型的貪官汙吏,但好巧不巧被一本《勸戒錄》的小說給記載下來了,裡面專門以他為情節杜撰了一篇筆記故事,講的東西涉及風水玄學的始吉終兇。
屬於是地方小貪官,以莫名其妙理由在史冊留名了。
臨湘、平江、華容三縣全下,嶽州府全境就算都落入到了漢軍手裡。
與此同時,澧州漢軍也透過澧江水路,先後輕鬆拿下安鄉、石門、慈利三縣,僅在走陸路攻打安福縣時候,才終於碰到了差錯。
也不能說是差錯,只是安福縣令自知無法抵抗,便先一步派出多批信使,南下常德報訊求援。
信使派出去的當天,安福縣就城破了,縣令跳城自盡,典史逃跑,大戶們獻城投降。
澧州僅剩一方偏遠的永定縣未下。
……
常德。
距離安福縣陷落已經過去了三天,被安福縣令派出的信使跋山涉水,終於有兩隊抵達常德。
“你們剛剛說什麼?反賊拿下了安福縣,連澧州也丟了?哪裡來的反賊?”興肇滿臉震驚問道,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荊州的反賊都還沒平,怎麼澧州又冒出來一股反賊,還把澧州這樣大城都打下來了?關鍵還一點訊息都沒有,莫不是這安福縣令以訛傳訛,聽到一點謠言就過來報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