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總鎮,這仗怕是不能這麼打呀!”張誠基臉色難看,藉著還沒完全黑下去的天色,看到了護城河已經被填平好幾段。
葉和侃還不忘自己的主動出擊策略:“撫帥,所謂久守必失,漢賊這才攻城第天,臨江就已經如此艱難。與其等著漢賊攻破臨江,倒不如我等主動趁夜出戰,殺漢賊一個措手不及,說不定能夠反敗為勝!”
“簡直一派胡言!”劉鼎當即毫不客氣反駁道,“撫帥,我軍本來就都是鄉勇,戰力低下,連守城都這般艱難。真要出城浪戰,還是夜襲浪戰,怕是還沒摸到漢賊蹤影,就得大敗潰散,那時才是真的大事不妙!”
張誠基想了想,還是對著葉和侃安撫道:“葉知府就先不要說了,本撫已經將此戰軍務,全權交託給了劉總鎮。”
聽到巡撫還是不願聽自己,葉和侃也沒有辦法,只能閉口退了回去。
劉鼎又說:“撫帥,雖然這攻城第一天,我軍守城就已經搖搖欲墜,但這全是在於城中鄉勇多為新卒,沒有戰陣經驗,適應不了漢賊的攻城節奏。加之賊寇攻城,往往都是一鼓作氣,前幾天便是銳氣最強的時候。”
“熬過了第一天,士卒們適應了守城節奏,賊寇銳氣已失,後續守城只會越來越容易。可能守不住一年半載,但只是一兩個月應當還是沒有問題。”
這話雖然是在寬慰,但劉鼎也確實算是在說實話。
第一天守城被壓著打,純粹是因為士卒全是新兵,軍心士氣太差,還沒有守城的經驗,要不然他完全不至於打的如此憋屈。
張誠基聽聞微微點頭:“若是如此,那就全權交託劉總鎮了!劉總鎮也請寬心,本撫雖然不怎麼通兵事,但也不會胡亂下令,劉總鎮只管自己放手施為,要是需要糧草民夫,都有本撫和葉知府為你排程。”
劉鼎聽到張誠基的保證,心底難得舒了口氣,拱手應道:“撫帥放心,末將定竭盡全力,守住這臨江府城!”
第二天,漢軍繼續按部就班發動攻城。
“轟!”
二十門紅衣大炮輪射開炮。
漢軍民夫背上沙包,朝著臨江府城護城河跑過去。
“轟!”
一聲炮響,卻是臨江城頭江防大炮開炮了。
劉鼎很聰明,雖然昨天炮手們只開了幾輪炮,就跑了精光,但他還是以論功行賞的方式,給那些炮手和敢於放箭的鄉勇士卒,全都補發了酒食和每人一百文錢的賞賜。
錢根都是張誠基負責給,張誠基只是一個為了往上爬,而不擇手段的貪官。
他可以為了往上爬,大肆貪汙銀子、偽造政績、殺良冒功。同樣也能為了保命,再把貪汙的銀子撒出去,撒給這些賤民丘八,只要能換來他們賣命打仗。
畢竟,銀子這東西,活著才有命花,要是為了保住銀子,死了,那銀子再多也沒用了。
而且銀子花出去了,那才是銀子,不花出去,純攢著留著,帶進棺材裡,那是蠢蛋的想法。
發了酒食賞錢,效果也確實立竿見影。
第一天被打散的清軍炮手,第二天居然還敢跑回來,重新打炮。
但也只是打了兩輪炮,漢軍大炮就對準了他們,才放了一炮。
炮彈就打中一發,還有些打歪了,沒直接打到炮臺,只是砸碎了炮臺附近的女牆。
這些清軍炮手動作很快,也非常有經驗,一個個宛如戰場老兵,迅速逃下炮臺。
臨江城頭的江防大炮,比起第一天炮轟半天,這次就只轟射兩輪,連彈倉火藥都沒清理,就一鬨而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