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芸抬手摸著柔軟的料子:“但這顏色似乎太過於招搖了。”
掌櫃:“哎呀,喬姑娘,這顏色正正襯你呢。”
喬芸笑著搖了搖頭:“還是拿從前的料子吧。”
掌櫃:“好好好。”
他吩咐夥計拿了些素色衣料子來,喬芸挑挑揀揀挑了其中一匹。
“就這個吧。”
掌櫃:“可是按之前給的尺寸去做?”
喬芸:“嗯。”
掌櫃:“好嘞。”
隨後,掌櫃就要將喬芸恭恭敬敬送出去。
“站住!”
疊珠:“這怎麼不用給銀子便走了?”
喬芸被擋住了去路,微微蹙眉。
掌櫃上下打量了疊珠一眼:“你是哪位?”
疊珠聲音大了一些:“我在問你,這位姑娘為何不用付銀子便走了?”
鋪子裡的客人紛紛望了過來。
掌櫃用下巴看人:“這與你何關?”
喬芸也淡淡看著疊珠。
疊珠:“哼,這鋪子是聶府的鋪子,你一個小小的掌櫃,竟然徇私。”
越來越多人看向這邊。
掌櫃:“這位姑娘是不用付銀子的。”
疊珠:“你說不用付就不用付嗎?”
掌櫃:“這可不是我說的,不是,你到底是誰呀?這跟你有何干系?”
沈桃言走進鋪子裡:“她是我的丫鬟,而我是這鋪子的新主子,她問的,是我讓問的,你說有沒有干係?”
見到來人,掌櫃肉眼可見的有一點慌張:“聶,聶二少夫人。”
喬芸也驚到了,她咬住下唇,垂了頭。
沈桃言瞥了一眼惶恐不安站在一邊的喬芸,看向掌櫃:“說吧,她為何不用付銀子?”
掌櫃:“這…”
疊珠:“哼,這個時候吞吞吐吐,肯定有鬼,要是不說,我們可就要報官了,你這吃裡扒外的,合該被抓去。”
掌櫃慌了:“別別別,別報官,此事,此事與我無關啊。”
此時,一個廝兒模樣的小子進來:“喬姑娘,可挑好了?”
喬芸卑微地躲在一邊,廝兒大聲道:“這是怎麼了?莫不是有人欺負喬姑娘你了!”
他瞪著眼去看鋪子裡的人。
鋪子裡的客人不高興了,還沒見過這麼無禮的人,竟然無端拿眼瞪他們。
見到沈桃言時,廝兒眼神一震,趕緊低下頭去,全然沒有了剛才的囂張之色。
沈桃言是不可能記得聶宵身旁所有廝兒的模樣。
可誰叫他們是在揹著她。
猝然一見,竟會不自覺地生出心虛之情。
沈桃言看著那廝兒:“你是何人?”
“我,我是喬姑娘身邊的僕從。”
客人們聞言,更不高興了,一個僕從氣焰也敢這麼高。
沈桃言:“哦?僕從?”
她忽然笑了笑:“這位姑娘好家風,一個僕從也有如此大的架子,難怪在我這兒買東西不付銀子。”
鋪子的客人們紛紛出聲奚落。
“怪不得,有其主必有其僕啊。”
“話說,這到底是哪家大戶的姑娘啊,架勢那麼大,未曾見過啊。”
“反正我是沒見過哪家大戶姑娘,會有這樣的僕從。”
“世風日下,小娘子看著乾乾淨淨的,做的是這樣的事。”
喬芸的臉瞬間漲紅,一陣難堪。
沈桃言:“疊珠,去報官吧。”
疊珠:“是。”
廝兒頓時急了,磕磕絆絆解釋:“別,別報官,我家姑娘只是一時沒帶銀子,先記賬上罷了,改日我們一定會送來銀子的。”
沈桃言:“是嗎?可是我剛聽掌櫃的說,這位姑娘不用付銀子,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掌櫃連忙附和:“這不是記賬上了嗎?所以就不暫且不用付銀子了呀。”
沈桃言:“賬本呢?拿來我瞧瞧。”
掌櫃:“二少夫人,稍等片刻,我這邊去拿。”
掌櫃滿頭大汗地將賬本送了過來,疊珠去接了過來。
沈桃言:“掌櫃,怎麼跑得如此急?”
掌櫃討好:“這不是擔心二少夫人等急了嗎?”
疊珠翻開了賬本,裡邊確實記了賬,只不過墨跡十分新鮮。
“這裡邊怎麼只記了料子,沒記做衣裳的銀子呢?”
掌櫃:“啊,這個是等衣裳做好之後,我們再記上去。”
沈桃言:“既如此,這位姑娘明日便將衣料子的銀子拿來吧。”
她盯著喬芸:“要是明日拿不來,我便當你是賴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