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桃言前去坐下,趙卿容拉著沈桃言的手,以示親暱。
“叫你來是有事要跟你說,再過十日,是柳白恩師的壽辰,你陪著宵兒去一趟柳白恩師府中賀壽。”
沈桃言:“是。”
她乖順的樣子,令趙卿容滿意得不行,對著聶宵道。
“好了,你還想鬧彆扭到什麼時候?桃言天天去見你,你倒好。”
趙卿容用眼神微微指責聶宵,未說盡的話,兩人心知肚明。
沈桃言瞧了一眼兩人,眼神落在聶宵身上,溫聲問:“夫君可是還在生我的氣?”
聶宵輕哼一聲,撇著頭。
趙卿容則淡淡喝了一口茶,不打算參與兩個小輩之間的事兒。
沈桃言卻垂了眼,不再言語,屋內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過了好一會兒,沈桃言都沒有說話,趙卿容捧著茶杯有些詫異,聶宵也有些錯愕。
哪回鬧矛盾,不是沈桃言先主動來和好的,即便是替聶宵受了罰,她也最先低聲下氣哄人的人。
怎麼這一次…
趙卿容放下了茶杯,握著沈桃言的手微笑。
“桃言啊,你就別跟這個孽障計較了,你也知道他這狗脾氣,我和老爺也經常被他氣的夠嗆。”
沈桃言淡聲:“我沒與夫君計較,是夫君在生我的氣。”
趙卿容拍了拍她的手:“怎麼會呢,他啊,就是知道錯了,但不好意思拉下臉來,想叫你哄哄呢。”
沈桃言抬眼,聶宵偷看了她一眼,又高傲地扭過頭去,像極了犯錯後跟大人犟著的稚子。
沈桃言抿了抿唇,也撇開了頭。
趙卿容對著沈桃言打趣道:“你看你們,這麼大個人了,還跟小孩子一般。”
沈桃言心底微冷:“我知夫君是稚子心性,行事難免只依脾性,瓔珞一事兒並非有心。”
有心之人怎會幹出這樣沒有心肝的事情。
趙卿容露出笑:“還是你懂事些。”
“宵兒,你也別鬧了,到時去柳白先生府裡這樣子成何體統?”
聶宵像個小霸王命令道:“你大喊三聲沈桃言是壞胚子,我就原諒你。”
沈桃言睫羽下的眼睛微微一沉,她故意等了片刻,實在沒人說話,她道。
“夫君若是提如此過分辱人的要求,恕我實在做不到。”
趙卿容忙出言圓場:“桃言,你別在意,從前他就這樣,你也是知道的。”
是啊,從前就這樣,但沈桃言全都受了,她很努力地包容著自己痴傻的夫君。
趙卿容對著聶宵罵道:“宵兒,不是叫你不要再鬧了嗎?”
聶宵宛如執拗的孩童:“你不說,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沈桃言彷彿在嘆氣:“也不是頭回了。”
這一回她偏不應。
聶宵鬧起了脾氣:“沈桃言!”
趙卿容一副無奈的樣子。
換作從前,哪需鬧到這一步,沈桃言早便按著聶宵說的來做了,免得聶宵繼續鬧。
沈桃言:“母親,若是沒有旁的事兒,我想先走了,今日有幾位銀樓的管事要來。”
她不敢輕易再讓瓔珞離了自己身邊,要問瓔珞修復的法子,都是叫人進了府裡來問的。
趙卿容面色一僵,總算是想起一點兒不妥來了。
“好孩子,你且等一等。”
趙卿容表情嚴厲了一些。
“宵兒,是你先做錯了事兒,還要人家桃言給你賠罪,哪有這樣的道理?”
聶宵氣鼓鼓地瞪著沈桃言。
趙卿容:“你要是再鬧,小心你兄長再來拿你。”
聶宵還真就只怕聶珩,不情不願地歇了脾氣。
趙卿容:“桃言啊,你莫要與這逆子置氣。”
沈桃言:“嗯。”
趙卿容:“好啦好啦,你們二人啊,一道出去吧,多說說話。”
沈桃言和聶宵一起出去了,聶宵往自己的院子走。
沈桃言:“夫君,我現在要回自己的院裡。”
聶宵:“你愛去哪裡就去哪裡,我才不管你。”
沈桃言:“揚青,好好送二公子回房。”
揚青:“是。”
然後,沈桃言真的走了,步履匆匆。
聶宵神色冷漠了下來,一條瓔珞,就讓她反抗到如此地步。
他回到自己的院子裡,微微沉思了一會兒:“你去,告訴她,我想吃玉蓉酥。”
揚青:“是。”
銀樓來的人一見到那條瓔珞,便紛紛搖頭。
“二少夫人,此瓔珞傷成這模樣,是沒有法子可修的。”
沈桃言扶著額頭,擺了擺手,疊珠將人給送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