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聶宵還是被人押著,還堵著嘴,跟聶珩一起去見了沈桃言。
沈桃言微微欠身:“兄長。”
聶珩:“不用多禮。”
看到被五花大綁,然後堵著嘴的聶宵,沈桃言往他面前站了站,上下打量了一下。
“夫君,這是怎麼了?”
聶宵露出了憤怒又可憐的表情:“嗚!”
他不停地示意沈桃言幫他鬆綁。
聶珩:“我帶他來與你賠罪。”
他抬了抬手,聶宵嘴上的布被扯了出來。
聶宵憤怒:“沈桃言!”
聶珩的眼神,輕輕地掃過他。
聶宵在背後握緊了拳頭,彷彿害怕兄長再罰他一樣低下頭,不情不願說了一聲對不住。
聶珩:“你是沒吃飯?方才不是挺能喊的嗎?”
聶宵瞪著沈桃言,想要沈桃言出來說話。
但沈桃言像是也在怕聶珩,就這麼呆呆的宛如一根木頭站在那兒一動不動。
聶珩眼神凌厲地刺在聶宵身上:“到底是誰教你這麼目中無人的?”
聶宵只覺得屈辱:“對不住。”
聶珩面對沈桃言,凌厲的氣息散去了:“柳白先生也要我替他向你賠罪。”
沈桃言:“柳白先生的事兒,真是麻煩兄長了。”
聶珩:“說到底,是謹之惹出來的禍端,連累了你,我這個做兄長的也有責任。”
沈桃言微微搖頭:“兄長,千萬別這樣說。”
聶珩不宜在沈桃言的院子裡待太久,他瞧了一眼外邊的天色,起身。
“我不打擾你們用晚膳了。”
沈桃言:“夫君一向不在我這兒用膳。”
聶珩將行的腳步頓住,然後招了手,讓人把聶宵一起帶走。
沈桃言目送他們離去。
疊珠:“這是第一次聽到二公子的道歉呢。”
疊玉:“聽起來一點兒也不是真心的,不過是怕大公子罰他而已。”
疊珠:“這府裡啊,也就大公子不管他是不是傻子,都敢真的罰他了。”
沈桃言心情極好地淺笑:“好啦,快叫人擺膳吧。”
經此一事,她拿到了補償,日後也無需再替聶宵背過。
從前大家對聶宵成了傻子多是惋惜,認為天妒英才。
聽了流言後,大傢伙只覺得沈桃言可憐,柳白先生也對聶宵失望了。
這樣的結果,她很高興。
不知是不是心情好的緣故,沈桃言多吃了一碗飯。
這可把疊珠和疊玉高興壞了。
聶宵:“今天她就上娘給的鋪子去了,說她貪圖榮華富貴,你們如今還不信嗎?”
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他如今心裡憋著一口氣呢。
趙卿容:“你知她上鋪子去做了什麼嗎?宵兒,你不能總是這樣對桃言有成見。”
聶宵:“你們只是沒有見過她的真面目而已。”
趙卿容嘆氣:“你從前不是這樣的呀。”
因為聶珩主動帶著聶宵上門賠罪,而沈桃言在鋪子做的事情,令大家都知道沈桃言手裡握著趙卿容給的鋪子。
外邊的流言在慢慢平息。
趙卿容心中快慰:“好孩子,你昨日做得好。”
可惜宵兒一味地認為沈桃言是個壞的,看不清沈桃言其中的良苦用心。
沈桃言:“母親不覺得我張揚才好,我見父親母親日日憂愁,所以才想了此等法子,好堵住外面的悠悠眾口。”
趙卿容:“你能為我們分憂到此,是我和老爺有福了。”
她褪下了手腕上的一對上好的羊脂玉鐲:“這個你好好拿著。”
沈桃言:“母親,我做那些並非是為了…”
趙卿容:“我知道,這玉鐲雖不貴重,但這是我入府時,聶老夫人送到我手上的,這合該是你入府那天,我該送你的。”
沈桃言看著手腕上的玉鐲,原來到這一刻,她才是真正的聶家二少夫人。
沒關係,從今往後,這個位置,她一定穩穩坐著。
“謝母親。”
趙卿容扶了扶她:“快快起來。”
“我聽下人說,昨兒阿珩押著宵兒來向你賠罪來了。”
沈桃言:“是。”
趙卿容:“這樣也好,宵兒到底是欠你一句道歉。”
沈桃言:“母親別這樣說,夫君並未欠過什麼。”
“從前的那些是我不願傷了夫君幼小的心性,自願替夫君受的。”
說到這個,趙卿容心裡爬上了蛛網似的愧疚。
趙卿容握緊她的手:“辛苦你了。”
沈桃言露出一個溫軟的笑:“不辛苦,三年前,得知夫君出了事,我沒有離去,今後我也不會離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