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看清了聶宵幾人後,沈桃言也看清了自己的處境。
婆母和公公看似很疼愛她,但十分流於表面。
她替聶宵吃了三年的苦,聶淵和趙卿容給的不過是些小恩小惠,就像這些人參。
聶家共有兩房,大房因大老爺身體不好,常年患病,日子過得很清簡。
就算聶珩成了轉運使,大房依舊過得很低調。
二房則因為二老爺聶淵是洪都知州,二夫人趙卿容的家世又好,日子自然是過得極好的。
趙卿容還很年輕,二房的管家權依舊捏在她的手裡。
從前沈桃言一心撲在聶宵身上,忙著照顧聶宵,從沒在意過這些。
趙卿容走後,沈桃言輕輕撩起眼皮:“重金去問問,有沒有人能修復翠玉上的裂痕。”
疊珠:“是。”
那塊翠玉和玉珠已經傷成那樣了,沈桃言已經跟聶宵說過是不可能修復得了的,可她必須要做這一出。
隔日,沈桃言覺得自己該去見見聶宵了。
聶宵想要當傻子,沈桃言要陪他將這場戲演下去。
不想,會遇到聶珩,他似乎也挺意外的,腳步一頓。
聶珩:“弟妹身子好了?”
身份有別,兩人站得有些遠。
沈桃言:“是,這些天的事情,我在此謝過兄長。”
聶珩:“不必,是謹之頑劣,連累你了。”
沈桃言斂著神色:“他是我的夫君,談何連累不連累的。”
聶珩沉默,而後低低迴了一聲:“嗯。”
語氣聽起來莫名的悶。
沈桃言微微抬頭,見到的是面上平淡至極的聶珩。
“我還要去見夫君。”
聶珩:“好。”
沈桃言從他身邊走過。
聶珩安靜地站在原地,等待著沈桃言走遠。
沈桃言打了聶宵,按聶宵的性子,果然不願意見她,甚至不讓她進院子。
“夫君可是還在生我的氣?”
她抬了抬手,疊珠拿來了油紙包著的玉蓉酥,吩咐人送了進去。
聶宵收了,但讓人遞的話,聽起來很刺耳。
“二少夫人,二公子很害怕你,說你會吃人,不讓你在這裡,二少夫人還是回去吧。”
沈桃言:“夫君,你丟了我最在乎的東西,我那日只是太傷心太生氣了。”
“倘若有人動了夫君在乎的東西,夫君難道不傷心不生氣嗎?”
恐怕會生氣的恨不得殺了那人吧,就像那日在豆花攤一樣。
沈桃言知道聶宵聽得見。
她神情低落:“夫君如果不想見我,那我就先走了。”
沈桃言向來死皮賴臉的,不求得聶宵出來見她,她不會那麼輕易地走。
這次竟然走得那麼爽快。
聶宵:“她真的走了?”
揚青:“是,二少夫人一直在找人想法子修復那條瓔珞,她此次可能真的…”
聶宵冷冷瞥他一眼:“揚青,認清你的身份,你當真以為我不知道你自作主張?”
揚青一驚,連忙低頭認錯。
雖然東西找回來了,但已經損壞了,也算是為喬芸出氣了,聶宵這才沒有多加追究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