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開始裝傻,還能是騙誰?
當時騙那個即將嫁給他,嫁入聶府的沈桃言了。
聶宵以為聶珩會罵他個狗血淋頭,但聶珩只一步步向他走來,然後,一腳將聶宵踢倒。
聶宵頓時捂著胸口,臉色痛苦地倒在地上。
聶珩:“聶宵,你當真是好出息。”
聶宵禁不起第二腳了,大哥是一點兒也不留情啊,他感覺自己的胸骨好像都斷了。
“大哥,你聽我解釋。”
聶珩:“解釋?你有什麼好解釋的?”
聶宵急道:“我根本就不想與沈桃言成親,是爹孃一直逼著我,我只好出此下策,沒想到沈桃言她如此難纏。”
聶珩一言不發,一雙沒有任何波動,彷彿在看死物的眼睛,看得聶宵無端地嚥了咽口水。
一刻鐘後。
聶珩像個青面閻羅的正坐著。
聶宵鼻青臉腫地捂著自己的肚子,跪在他的面前,一五一十將這三年的事情交代清楚。
聶珩緊緊地扣著桌角,手背的青脈根根都透著怒氣:“聶宵,三年,你們騙了她三年。”
聶宵垂著頭:“大哥,求你,別把這件事說出去。”
要是把他不是傻子這件事說出去,他名聲就全完了。
聶珩:“可是她怎麼辦!”
他的喉音甚是乾啞,還能聽出裡面顫抖的怒氣:“她合該被你們騙?”
聶宵:“這三年她也受了我們家的榮華富貴。”
聶珩陰了眼神:“你有臉說這樣的話?!”
他掃了一眼聶宵還全須全尾的樣子。
聶宵被聶珩的眼神看得身形一抖,心底莫名恐懼:“我…”
他是打不過他哥的,甚至一招也招架不住。
在聶珩的怒氣下,他竟有點心虛了。
聶宵:“大哥,我也只是想要和自己心儀的女子廝守。”
“沈桃言不就是想要我們府的榮華富貴嗎?我叫我娘補償給她就是了。”
聶珩不知在想什麼,聶宵戰戰兢兢地跪著。
聶珩忽然出聲:“你打算騙多久?”
“一輩子?”
聶宵:“自然是不可能的,我只認芸兒是我的妻,當初若不是祖母和爹孃不願意,我早便退親,娶芸兒了。”
他躲閃著聶珩的目光:“日後,大不了想個法子與她和離,我裝傻,也是想叫她受不了,與我和離罷了。”
聶珩眸色深沉,坐著又一動不動了,聶宵彷彿一個等候發落的囚犯。
這時,外邊響到一道婉轉的女娘的聲音。
“宵郎?你可在此處?”
聶宵望向聶珩,聶珩沒有動靜。
聶宵自然也不敢發出任何動靜。
喬芸柔著嗓子又喊了兩聲,屋子裡一點聲響也沒有,她奇怪地咬了咬嘴唇,回到了自己在的雅間。
聶宵不可能丟下她一個人在這兒的。
但那個夥計,明明說聶宵是來了方才那間雅間啊。
真是奇怪,莫非出了什麼事情?
人走了之後,聶宵有點兒待不住了:“大哥。”
聶珩:“閉嘴。”
聶宵只好把嘴閉上。
良久,宛如一尊泥像的聶珩,終於有了點動靜。
“記住你今日說的話。”
聶宵愣了一下,隨後大喜:“大哥,你的意思是你願意幫我?”
聶珩起身,沒再給他一個眼神,冷酷無情地走了。
聶宵身體鬆懈下來,身上的疼痛,令他一下子癱軟在地。
“嘶,大哥下手怎麼那麼狠?好疼啊。”
他這副樣子,肯定是不能出現在喬芸面前了。
喬芸:“什麼?二公子走了?”
廝兒:“二公子是有事才走的。”
喬芸:“什麼事情?”
廝兒:“奴才也不知道,但二公子交代奴才了,讓奴才先送姑娘你回去,他說過幾天再來與姑娘你解釋。”
喬芸捏緊了手心,好不容易見上一面,他怎麼會捨得走呢?
聶珩先回到了府裡。
守竹:“大公子回來啦,你的行李已經打點好了,你看看還有什麼缺的?”
聶珩:“不必了。”
守竹呆住:“啊?”
“暫時不走了。”
守竹:“那奴才將行李放回去?”
聶珩:“嗯。”
聶宵晚一步回府,而且是被廝兒攙扶回府的。
趙卿容大驚:“我的兒,天吶,這是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
聶宵被攙扶著坐下,躲開了趙卿容的手:“娘,你別碰我,我渾身都疼。”
趙卿容吩咐下人:“快,快去請大夫。”
聶淵皺著眉:“你這是在外面幹了什麼,鬧成這副樣子!”
憑聶府在洪都的地位,只要聶宵亮出身份,尋常人不可能敢得罪。
趙卿容惱怒:“你這時候還責怪他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