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靜謐，四周突然變得安靜下來。
蘇婉晴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牙齒在打顫，手腳冰涼。
這就是陸彥霖打電話的目的，命令她刪掉不利於林家的錄音。
在醫院大廳，她還覺得陸彥霖起碼一碗水端平，做了件人事，沒讓她太難堪。
沒想到這麼快就打臉了，他心裡的天平，終究還是偏向了林曼曼。
自嘲湧上心頭，心臟疼痛到麻木。
蘇婉晴閉了閉眼，艱澀的嚥下所有委屈，蜷縮的手指緩緩鬆開。
“想讓我刪掉錄音，可以，我有條件。”
“什麼條件？”陸彥霖問。
蘇婉晴眼神堅定，“讓林曼曼親自來我家，向我和我媽道歉。”
母親大度不計較，不代表她也大度。
憑什麼林曼曼出口傷人後不用替自己的行為負責？
沒這樣的道理！
電話那邊沉默。
蘇婉晴補充道，“這是唯一的條件，沒有商量的餘地。”
陸彥霖眸色漸深，替林曼曼說話，“她現在拄著柺杖，腿腳不方便。”
蘇婉晴冷笑，好爛的理由。
能去醫院，不能來她家？
“這不是我該考慮的。”
陸彥霖斟酌，打電話之前有心理準備，猜到事情不會太順利。
果然，蘇婉晴不買賬，一如既往的倔強。
他下顎緊繃，語氣沉沉的開口，“我替林曼曼向你和岳母道歉，對不起。”
蘇婉晴心口一窒，“你替林曼曼道歉？”
“因為這是個折中的辦法，你還可以另外再提一個條件。”陸彥霖是認真的。
蘇婉晴心寒的笑出聲，五臟六腑擠壓在一起，在體內猙獰撕扯，鮮血淋漓。
難怪林曼曼天不怕地不怕，被愛的有恃無恐，無論她做什麼，背後有人給她兜底，替她擺平一切麻煩。
陸彥霖耐心的等，給蘇婉晴時間考慮。
蘇婉晴根本不買他的賬。
“我不接受你替林曼曼的道歉，讓她自己來。”
陸彥霖不悅的皺眉，“我在跟你好好商量。”
“我前面說了，這件事沒有商量的餘地。”
“你就不能給我個面子？”
蘇婉晴覺得可笑，“你都不在乎我和我媽的感受，我為什麼要在乎你的面子。”
“……”陸彥霖咬著後槽牙，表情冷峻，額頭跳動的青筋，彷彿在宣洩內心的憤怒。
“轉告林曼曼，我在家等著，她不來道歉，我隨時可以告她誹謗，讓她身敗名裂。”蘇婉晴毫不心軟。
陸彥霖破防，厲聲警告，“蘇婉晴，別太過分。”
“你似乎忘了以前是怎麼逼我向林曼曼道歉的，那時候，你覺得自己過分嗎？”蘇婉晴反問，隱約帶點哭腔。
“……”
“陸彥霖，你太雙標了，雙標的讓我覺得噁心。”
噁心兩個字，讓陸彥霖震怒，她居然用這種詞形容他。
“蘇……”
蘇婉晴結束通話電話，拉黑陸彥霖，仰頭，逼回眼角的淚。
其實根本沒有錄音。
……
另一邊。
陸彥霖臉色陰沉，掌心力道大的差點把手機捏碎。
片刻後，房間門被推開，身後響起熟悉的腳步聲，陸彥霖沒有回頭。
林曼曼拄著柺杖走上前，停在陸彥霖身後，伸手抱住他的腰身，側臉貼在他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