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婆,您知道她叫什麼名字嗎?”陸見秋滿懷期待地追問。
阿婆再次搖了搖頭,說當時她也沒有詢問對方的身份。
陸見秋有些失望,沒有再繼續追問。之後,他把阿婆送出門,便準備出去買點東西,前往墓地祭拜母親。
陸見秋現在居住的地方就在A城西郊,離公墓不遠,只有幾公里的路程。
此時時間尚早,剛到中午,還來得及趕過去。他心急如焚,迫不及待地想要去看看母親。
他來到公墓門口的一家香燭店,買了香燭和花環。
母親的墓位於公墓山腰的中央位置,這裡視野十分開闊,站在墓前可以將山下的風光盡收眼底。
從風水的角度來看,這是一個風水極佳的墓穴。
然而,讓陸見秋感到意外的是,母親的墓碑前,香燭還在燃燒,旁邊擺放著一些果品和一個花圈。顯然,不久前剛剛有人來祭拜過。
陸見秋從小和母親在A城生活,從來沒聽說過有什麼親戚。
按理說,不會有人來祭拜母親,眼前的這一幕讓他感到十分奇怪。
他急忙向山下望去,只見蜿蜒的道路上人來人往,不少人手裡提著貢品,有的正往山上走,有的則從山上下來。
現在已經到了年尾,前來祭拜親人的人很多,他根本無法從中看出什麼線索。
陸見秋有些失落,他把自己帶來的果品擺放好,點燃香燭,將墓碑擦拭得乾乾淨淨。
然後,他蹲在地上,凝視著鑲嵌在墓碑上的母親的黑白照片,心情再次跌入谷底,巨大的悲痛如潮水般將他淹沒。
此刻的他,彷彿又變成了那個無助的孩子,渴望能再見到母親一面,想和母親說說話,聽聽母親那熟悉的嘮叨和關心,可這一切都已經成為了奢望,永遠都不可能實現了……
此時,在公墓的山腳下,一名女子抱著一個小女孩,正緩緩朝著一輛寶馬車走去。
女子年輕漂亮,身材婀娜多姿,肌膚白皙如雪,一頭長髮披肩,身著一套簡約而不失優雅的女式西裝西褲,臉上戴著一副墨鏡,盡顯幹練氣質。
小女孩大約四五歲的樣子,長得粉雕玉琢,一雙清澈明亮的大眼睛猶如黑寶石般閃閃發光,圓嘟嘟的臉頰讓人看了就忍不住想要捏一捏。
“媽媽,我們要回去了嗎?”小女孩趴在女子的肩膀上,奶聲奶氣地問道。
“是啊,回去咯,小萱萱拜完奶奶當然要回家啦。”
女子微笑著開啟車門,將小女孩輕輕放到座位上,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腦袋,眼中滿是寵溺。
女子繞到車子的另一邊,開啟駕駛座的車門,坐了進去。
她摘下墨鏡,隨手放在一旁,剛準備發動汽車,小女孩便探出可愛的小腦袋,睜著烏黑清澈的大眼睛,嘟著小嘴,輕聲問道:“媽媽,別人都有媽媽、爸爸和奶奶,為什麼我沒有爸爸呢?”
女子放在方向盤上的手猛地一僵,心中頓時五味雜陳,既有三分悲涼,三分回憶,更多的則是恨意。
女兒突然提起那個男人,即便她在商場上摸爬滾打多年,此刻也不禁心潮澎湃,久久無法平靜。
當年,陸家的人給陸見秋羅織了數十條罪名,其中就包括強姦罪,甚至在判決時,還安排了所謂的“受害者”當庭指認。
陸見秋有口難辯,只能無奈地揹負這些莫須有的罪名。新聞播出後,柳盈盈才知道,她一直深愛著的男人竟然是這樣的人。
為此,她傷心欲絕,毅然決定與陸見秋分手,不再原諒他。然而,一個月後,她發現自己懷孕了。
當柳盈盈想去向李情打聽陸見秋服刑的監獄時,卻得知李情已經在醫院去世了。她幫忙操辦完李情的喪事,卻始終沒能找到陸見秋服刑的地方。
但最終,她還是決定把孩子生下來。也正因如此,她成為了家族的恥辱,淪為了整個A城的笑柄。
“負心漢!沒良心!”柳盈盈緊咬貝齒,在心裡把所有能想到的罵人的話都送給了那個男人。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強擠出一絲笑容,用白皙的手輕輕撫摸著小女孩的頭,溫柔地說:“你爸爸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