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柳眉爸爸,又看看我爸。我在心裡暗想,這幾天在這裡也夠悶的,還不如到市裡去逛逛。如果檢查我沒有問題,那我爸肯定就能相信我了。
我們收拾好東西出門時,老胡湊了過來:“武隊長,能幫我捎點東西給古裡阿娜嗎?”
我爸點頭,老胡又說:“古裡阿娜聽說柳工家女兒在這裡,還想邀請她去她們家玩呢,哪天讓艾爾迪,帶著柳眉去市裡找古裡阿娜。”
“是你們家艾爾迪想見人家吧?”柳眉爸爸聽到,笑著說道,“你可別拿我女兒找藉口。”
大家都笑出了聲。
旁邊的艾爾迪臉上尷尬極了,我心裡也很好奇,到底古裡阿娜到底是什麼樣的女孩。
從沙漠裡開車出去,花了一個上午,終於到了市裡。
醫生給我量了體溫,就讓我去化驗。
“就只是化驗?”我爸問。
“他又沒什麼毛病,你自己也說了,發燒都是好幾天前的事情了,現在他不發燒了,你還想怎麼樣?”醫生奇怪地看著他。
我爸沒話說了,只好帶著我去化驗。
結果很快出來,醫生看了看,說沒什麼問題,就是白細胞還有點過高,又給我開了幾天的藥。
“我兒子沒其他事了?”我爸問。
“沒毛病不是好事嘛,難道你還想給你兒子看出什麼毛病?”
“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想確定前些天他發燒,有沒有可能……”我爸說著,指了指他自己的頭。
“你要是再懷疑,那我這裡可檢查不出來,”醫生說著,用手裡的筆不客氣地敲著桌子,“我說你這個人是怎麼了?難道你非要自己兒子查出有精神病才高興?就是一個普通的發燒,還能把腦子燒壞進精神病院去?”
我爸被醫生訓得灰頭土臉,只好帶著我出去了。
我跟著爸爸去市裡買了一些東西,順便把老胡捎給古裡阿娜的東西帶給她。
我好奇地打量著古裡阿娜,她個子比柳眉高些,眉毛細長,面板白皙,扎著長長的辮子,眼睛大而清澈。
那是我第一次見到古裡阿娜,即使不久後她就失蹤了,即使時間又過了七八年間,她在我腦海中,都一直是第一次見她時的模樣。
回去的路上,因為頭天晚上沒睡好,所以我一直縮在車裡睡覺。快到勘探隊的時候,我爸拍醒我,對我叮囑我:“回去記得吃藥,別老是想那些不相干的事。”
“什麼不相干的事?”我反問。
“你自己知道。”他說。
“你為什麼不相信我說的話?”我有些來氣。
我爸突然朝我發火道:“你讓我相信你?好,證據呢?證據呢!記住,你早就不是小孩子了,你已經是高中生了,怎麼能還那麼迷信!”
我心裡突然覺得好委屈,可是看著他突然暴怒的樣子很嚇人,我沒有敢再和他頂嘴,扭頭看著車窗外。
大概就是在那個時候,我們父子之間,已經產生了一條感情的裂縫,我對他從來就沒有有這麼失望的感覺。
不過,也許就是在那個時刻起,我自己想明白了一件事情:想要找出事情的真相,只有靠自己才行,有時候,家人也不總是會站在你的那一邊。
回去之後的第二天,我爸和柳叔叔他們又出去了。他們剛走沒多久,老胡手裡拿著電話,突然喊我:“你的電話。”
我剛接過電話,就聽裡面一個似曾相識的聲音說道:“武思遠,我的的東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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