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一把琴!”我看了一眼高漸離。“給他!”高漸離吩咐了一個手下去拿琴。
“蓉姑娘,小心鴆羽千夜!”我把琴拿到手後,看了她一眼。“什麼?”端木蓉一下子緊張起來,“你是不是說鴆羽千夜?那種天亮後就會產生毒性的毒?”她迅速拿出一個藥瓶,裡面裝著百草丹。
“你們小心點。”我撥弄了幾下琴絃,還不錯,是把好琴。“你怎麼知道?”端木蓉看著我,出聲。“信或是不信,由你。”沒有說話了,我走到了蓋聶之前坐的地方,那裡可以看見外面的星宿,很美。
“好,我再去檢查一次。”端木蓉把百草丹發給周圍的幾個人後,然後自己就又跑去檢查了。
等外面安靜了以後,我把琴安放好,開始彈奏起來。
一首優美的曲子傾瀉而出,宛如懸高的瀑布一下子從空中直接傾瀉下來,豪邁壯闊到了極點。
彈著彈著,往事開始浮現出現:我小的時候練武餓了後就從來不注重自己的禮儀,吃飯的時候總是埋頭苦扒,有的時候一句話也不說,經常弄得滿臉都是飯粒,而這個時候,如果爹在,就是爹輕輕給我擦乾淨臉,如果是乾爹在,就是乾爹在我頭上敲一下,然後才給我擦。爹說過,乾爹是個音樂白痴,只會聽,只會欣賞,但是自己一首都彈不會,如果可以聽乾爹彈一曲,爹說他死也瞑目了,結果他這句話一說,我和娘還有乾爹立刻用筷子攻擊他。結果沒多久,爹真的死了,到死都沒有聽到乾爹彈一曲。眼眶開始溼潤。爹死後,乾爹開始苦練彈琴,終於彈會了一首,他說這是高漸離最喜歡彈的小曲,他終於學會了,他到了以前的家門口前,給爹彈了一曲,結果沒有幾年,乾爹也死了,而且連頭顱都被切下。
眼淚無聲的流下,滴到了琴絃上面,可是我還是一遍一遍的彈著,沒有停下。
“小高,這首曲子不是你教大哥的嗎?”雪女站在不遠處聽到了這首曲子,對著高漸離說著。“是誰在彈?”高漸離的手開始有點抽搐,這首曲子只有自己、雪女和大哥知道,還有誰會知道?“好像是在蓋聶的房間裡傳出來的。”雪女看了看。難道是水墨軒?高漸離把手中的劍握的緊了一些,他到底是什麼人?
“這首曲子,我聽過,是我的一個好朋友彈的。”蓋聶聽著我彈的曲子,陷入了回憶,然後回憶結束,抬起臉看著我。“荊軻?”我依然彈著,但是卻說出了乾爹的名字。“沒錯,可是我連給他收屍的能力都沒有。”蓋聶想起了五年前,荊軻的頭顱被割下掛在城門上,眼看自己就可以拿到了,可是被一個叫荊天雪的人取到了,自己好無能。
“他入土為安了。”手指開始出血,但還是一遍遍的彈著同樣的一首曲子。“是誰?”蓋聶聽見這個訊息有點驚訝,難道真的是荊天雪。“荊天雪。”我的聲音變得很淡、很輕,然後就有點聽不到了。
“你認識?那個人是男是女?”蓋聶手中把淵虹劍握得很緊。“認識。”我還是在彈琴,十個手指已經開始出血。
為什麼會覺得眼前的人給人一種熟悉的神情,難道只因為他姓水嗎?難道只因為他長得和她有點像嗎?所以自己才會覺得他給人一種親切的感覺嗎?蓋聶想到了自己的姐姐,可是這是不可能的,他早死了。
“你父親叫什麼?”蓋聶打坐起來,然後看著我。“為什麼?”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問?我淡然的開口,父親的身份和我的身世還是不要讓大家知道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