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門演武場,七座鎏金擂臺佇立之上,中央最大的那方擂臺此刻早已人頭攢動。
玄鐵澆築的檯面刻滿防禦符文,日光一照泛起青芒,臺沿插著的十二杆飛雲旗隨風而動,獵獵作響。
“開盤開盤!陳師兄勝一賠一半,秦廢物勝一賠二十!”秦虎一腳踩在青玉臺階上,扯著嗓子吆喝,“走過路過莫錯過,發家致富在今日!買定離手,靈石現結!”
臺下頓時炸開鍋。
“秦師兄,你這不是穩賠嗎?”一名外門弟子撓頭嘀咕,“陳師兄可是靈士二重,秦無夜才靈徒八重,相差四個小境界,這擺明是陳師兄穩贏啊!”
“你懂個屁!”秦虎踹了對方一腳,瞪眼道,“這叫風險對沖!萬一哪個不長眼的押秦無夜贏,我就有得賺了!”
他冷笑連連:“再說了,如果沒有人買秦無夜,我可以在開戰前直接取消對賭,反正解釋權歸我秦虎所有!”
“陳師兄的賠率也太低了吧!我看你是想趁機撈一筆跑路吧!”有內門的師兄搖頭不屑,“我說秦虎,內門的盤什麼時候輪到你坐莊了?”
這人面色陰沉,顯然想仗著自己是內門師兄的地位找茬。
話音剛落,他突然被人猛地一推,竟推得翻滾在地數米才停下。
“我給的權利,怎麼的!”來人正是目光兇狠,霸氣盡顯的秦雄。
秦虎嘿嘿一笑,朝那內門弟子吐了口痰:“不服啊?憋著!”
蘇墨等蘇家子弟也是緊跟其後上前,氣勢洶洶。
方才還有些看秦虎不爽的內門弟子哪敢得罪這幾人,無人再敢吱聲。
“我押三千靈石,陳師兄勝!”
有人開始下注。
“我五千!”
“我一萬!”
“我八千!”
眾人開始紛紛下注,無一例外都是押陳子安勝。
而在擂臺西北角香案前,陳子安一身素白喪服,正對著香案上的蘇清雪畫像焚香叩首。
嫋嫋青煙中,蘇清雪的畫像被風吹得微微卷邊,畫中少女巧笑嫣然,是他記憶中年少的模樣。
“清雪......”他指尖撫過畫像,忽然抄起酒罈仰頭痛飲,琥珀色酒液順著脖頸浸透衣襟,“待我斬了那廝,為你鳴冤證名!”
“呸,就一蠢貨舔狗,盡出洋相!”清泠女聲自頭頂傳來,陳子安猛抬頭,只見前方的梧桐樹上,紅衣少女晃著雙腿啃靈果,腕間銀鈴隨動作叮噹作響。
“應師姐!”周圍弟子慌忙行禮。
應紅綾——玉衡峰華長老親傳弟子之一,靈士四重境,最愛湊熱鬧的主兒。
“接著嚎呀。”她吐出果核,精準砸在香案上,“哭大聲點,說不定能把蘇清雪哭活呢?”
陳子安臉色鐵青,正要發作,場外突然傳來騷動。
“來了來了!”
只見朱大福苟著背在前開路,身後少年一襲黑紅勁裝,衣襬隨風獵獵,器宇軒昂,彷彿他是這裡的主人。
“這就是秦無夜?跟傳聞中灰頭土臉的廢物不太一樣啊……”
“說是聖脈被抽,可這看起來挺氣派的怎麼回事?·”
“快看應師姐她們也在瞧他!”
“這就是那個覺醒聖脈的天才?”應紅綾眯起眼,“模樣倒是不錯,可惜修為差了十萬八千里。\"
她身側的幾個女弟子卻托腮嘀咕。
“聽說才十六?這身量怕是比陸師兄還高半頭呢......”
“眼睛!你們看他眼睛!像不像藏了星子?”
“醒醒吧,沒聽說對方血脈都廢了嗎?就算現在得意,以後的修為也無法再有所精進......”
內門的男弟子卻是另一番言論。
“現在新入門的弟子都這麼狂嗎?靈徒八重竟敢挑戰靈士二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