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被柳長老一掌轟碎胸骨的人不是他。
“嗯。”秦無夜輕聲應答，“時候不早了，我們趕緊走吧。”
外門演武場再次擠滿烏泱泱的人群。
只不過昨日還需分會場才能容得下的八萬弟子，今日只剩三萬餘人了。
“肅靜！”
依舊是酒桶羅長老發話。
他懸在十丈高空，手指遙指東方：“今日試煉第二關，奔襲爭奪戰！”
“瞧見朝陽下那座鬼哭山嗎？日落前登頂者過關！”
數萬道目光齊刷刷望去。
不知多少萬里外的孤峰插天，山腰雲霧竟是灰黑之色，如黑蟒纏身繚繞，與山頂的白霧形成強烈對比。
鬼哭山，飛雲宗內除了七大峰之外的第八奇山。
關於這山，宗內傳聞極多。
有說此地是遠古戰場，屍骨成山，內藏陰兵，冤魂不散。
有說那是一位大能隕落之地，死後不甘，所以經常鬧鬼。
也有說山裡藏有絕世機緣，只不過有詭靈守護，常人無法尋到。
也有長老曾言，那山中蟄伏著一頭沉睡的遠古惡靈，一旦甦醒，飛雲宗必遭覆滅之劫。
不過這些只是傳聞，畢竟宗門建立至今已有上千年，歷代長老們都已經將其扒了個遍，什麼都沒發現。
只不過是夜間的鬼哭聲和那黑色雲霧有所特殊罷了。
但有一點是真實的。
妖獸們都不太願意靠近此山。
久而久之，便再無人踏足其中。
今年不知是誰提的建議，將此山作為試煉的第二關。
“靈士境不得御劍飛行，所有人禁用坐騎法寶，只能靠兩條腿！”
羅長老頓了頓，笑得不懷好意。
“當然，途中自有‘驚喜’！能不能順利登頂，各憑本事！”
人群騷動起來。
有膽小的弟子腿肚子直哆嗦：“聽說那鬼哭山真的有鬼啊~~真的要登那座山嗎？”
“怕什麼，咱們組團啊，人多力量大！”
“對，而且我帶了火雲符、鎮邪符、辟邪丹……”
“哇，分我分我！”
“現在......”羅長老袖中飛出萬千流光，弟子們腰間令牌嗡鳴震顫，“計時開始！”
“衝啊！！！”
人潮轟然炸開。
有體修壯漢撞飛同門開路，嗷嗷叫著橫衝直撞。
符修女子則是甩出神行符貼滿雙腿，頃刻間便已遙遙領先。
劍修少年被限制御劍飛行，只能用劍斬斷攔路巨石或者路人！
更有豪橫少爺姑奶奶，花錢僱人輪流扛著跑！
秦無夜卻抱臂立在原地，任由人群從身側呼嘯而過。
“無夜師弟，我們商量一下對策吧？”蘇諾看著一動不動的秦無夜，見他抬頭望向高臺上的長老們，瞬間明白一切。
此時，高臺上的劉崇山同樣鎖定了人潮洶湧下靜立不動的秦無夜。
兩者的目光針鋒相對，火藥味十足。
秦無夜忽地一笑，朝那老匹夫劉崇山比了箇中指，氣得他吹鬍子瞪眼！
“師姐，你還是別跟著我了。”他轉頭看向蘇諾，認真說道，“想要對付我的人太多了，你跟著我反而會拖累你。”
“你的姐妹都在等你呢。”
秦無夜的眼光瞟到另一側站著的數個小姐妹。
她們想跟蘇諾組隊，但卻對秦無夜有所顧慮。
一來是認為秦無夜身上有重傷，二來是對方得罪了劉長老，必然會被針對……
秦無夜也不介意。
趨利避害，人之常情。
誰也不想帶著個拖油瓶跑路。
蘇諾聞言，卻是毫不猶豫地回道：“不，我並不是說說而已。”
“我相信你的實力，更相信你的為人。”
“有福同享，如今有難，我定會替你分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