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翔從十一區衝了進來,手持一個網球拍子,‘噠、噠’的衝上了三樓。
在三樓過道口,李翔杵在了那兒,手持網球拍防身。
顯然,他是害怕的,站在那兒,一動不敢動,對郝知道:“你不要亂來啊。”
“……”
郝知微微側目,心裡一怔,這話也何等熟悉啊。
“老人家,她是……她姓黃,記得嗎?十幾年前離開這兒去了國外,現在回來了,她不是外人的。”
李翔又道,大有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說法。
而郝知聽著,明白,這個李翔把他當神經病了,猶如他當年把看門老人一樣當神經病。
果然,阻止不了嗎?該發生的還是會發生。
唉。
心裡一嘆,郝知放棄了,轉過身,袖口中的鐵鏈消失。他看著李翔,猶如看到了當年的自己,心裡很苦澀,很悲哀,也很絕望。
唉。
嘆著氣,郝知邁著沉重的步子,下去了。
而李翔也鬆了口氣,目送郝知離去後,急忙去了房間。
這樣,就這樣,很晚,很晚,李翔今晚是不可能回去了,就猶如當年的郝知一樣。
晚上時分,一個人回來了,出現在十一區。
他,看門老人,不過現在是帥氣青年。
郝知則是代替了他的位置,杵在院落一角,守著她。
帥氣青年微笑著,走了過來,看著郝知,從容道:“故地重遊了一番,見了很多故人,了卻了許多心願,現在我回來了。”
帥氣青年環顧四周,看著諸多墳墓,微笑著,很坦然,道:“看,這兒埋了多少人,就有多少人的故事,你屬於這兒,我也屬於這兒,還有……剛來的新傢伙,也會屬於這兒。”
新傢伙指剛來的李翔。
“謝謝你。”直到現在,很多事,郝知懂了,也體會到,當年他初來乍到十一區,帥氣青年或是看門老人對他的良苦用心。
“不必,沒幫得上你,很慚愧。”
帥氣青年微微笑,目光落在身前的一座墳,道:“小櫻,我回來了,這次不走了,我會永遠陪你。”
說著,帥氣青年的身上再次出現了黑霧,濃郁的黑霧把他給徹底包裹住了,當黑霧散去,他青春的樣子不再,他再次成為了一個老人的模樣,而且比以前還要老,亂髮糟糟的,身體僵硬,身上滿是布條一樣的衣物。
“麻煩……了,把我埋在……她的身邊。”帥氣青年或是現在的老邋遢,僵硬的開口。
郝知點了點頭,把他拖到了一邊。
而就在這時,那李翔從房間裡出來了,正好看到了這一幕,他腿肚子一軟,蹲了下來,隔著走廊,看著下方的一幕。
三更半夜,看到這一幕,能不嚇人嗎?
這時,那站著地帥氣青年或是現在的老邋遢,為了看看出現的新傢伙,用盡了全身力量,緩緩轉過了身子,抬起了頭,看了過去。
這一幕,直把李翔嚇的冷汗直流,立馬捂住了嘴巴,瞪大著眼珠子,盯著下方的一幕,他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因為恐懼,精神壓力到了一個快要崩潰的邊緣。
這時,郝知蹲下身子,徒手挖著土壤,他知道李翔看到了,也知道李翔快被嚇得精神失常了。
其實,精神失常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呢?
但他還是出聲道:“別看了,回去吧。”
這一句話,李翔頓時一怔,恐慌地他吃了定心丸一樣,那股壓力陡然消失了。
‘踏、踏’。
郝知繼續挖著,挖著,頭也不抬,而李翔還在看著。
一會後,郝知提醒道:“對了,記得明天晚上十點之前要過來。”
到這兒就結束了,但十一區的故事不會結束,新的人,新的故事,會永遠發生在十一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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