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遠志一想,也覺得有道理。蒲家勾結海盜的事情越來越明顯,為何無人動蒲家?
趙嘉仁繼續講道:“蒲家在泉州屹立不倒,是因為他控制了航線。太多人從他的航線裡面撈到了好處。胡家也許可憐,不過別人再可憐,還能比自己憑白損失了錢財更可憐麼?人心就是如此。我可以向徐知州保證,若是蒲家失去了航線,曾經與蒲家關係莫逆的人立刻就要狀告蒲家勾結海盜,要將蒲家除之而後快。你信麼?”
徐遠志聽了這話之後心裡面一陣翻騰,他最初見到趙嘉仁的時候,覺得這孩子雖然性子急,辦事太過於一廂情願,卻還有少年人特有的朝氣與單純。隨著一天天的成長,趙嘉仁已經成為一名官員,還是冷酷無情的官員。熱血之輩無論如何是不會講出這般看法的。
思忖片刻,徐遠志問道:“難倒趙提點是想對蒲家航路取而代之麼?”
趙嘉仁很尊敬徐遠志,徐遠志看問題非常透徹,而且不怎麼喜歡和趙嘉仁打官腔。不過被徐遠志問的如此尖銳,趙嘉仁也覺得自己有些不舒服。雖然徐遠志說的沒錯,趙嘉仁就是要控制南海的航線,他甚至幻想過控制整個世界的航線。
然而想做到這些,趙嘉仁要面對的敵人並非是蒲家,有太多比蒲家更強大的敵人正潛伏在暗處。此時向徐遠志明確表達心思,很可能就會讓徐遠志成為自己的敵人。
正在尷尬間,徐遠志倒是率先嘆道:“我也不管是誰控制航路,只是想到自己居然無能為力,心裡面就鬱悶。”
見徐遠志表示了友善,趙嘉仁笑道:“徐知州,人說宰相肚裡能撐船。寡不能敵眾。我們現在人數少,船隻、人手都不如蒲家。徐知州,請稍安勿躁。再等一年多,我們定然能掀翻蒲家。”
徐遠志覺得趙嘉仁是在安慰自己,不過轉念一想,趙嘉仁修建燈塔的目的自然是為了襄助航運。然而費勁力氣修建完燈塔,最後趙嘉仁調任之後憑白讓蒲家得了好處?怎麼看都不像是趙嘉仁能做出的事情。
想明白了這個關節,徐遠志點點頭,有些惡狠狠的說道:“善惡有報,蒲家作惡多端,定然不會有善終。”
見徐遠志表明了態度,趙嘉仁心裡面非常高興。泉州倒也罷了,若是福州知州最後也被蒲家收買,趙嘉仁可會非常被動。
日子過得飛快,寶祐四年過去,寶祐五年年到來。春去夏至,秋去冬來。寶祐六年也到了。寶佑六年一月剛過,震動大宋訊息就傳來。蒙古大汗蒙哥帥軍南下,對大宋發動了進攻。
看完賈似道發來的私人信件,趙嘉仁抬頭看了看還挺精神的信使。這位信使是乘坐趙家的船來的,自然沒有受罪。很明顯,他並不知道信裡面寫了什麼,所以看不出有絲毫的震驚。
趙嘉仁提筆刷刷點點的寫了回信,把信交給信使,趙嘉仁說道:“請告知賈公,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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