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的溫度彷彿都驟降了幾度。
陳典結束通話電話,立刻啟動車輛,朝著城南疾馳而去。
“典兒,你舅舅他……”
蘇婉的聲音帶著哭腔。
“媽,沒事的,我去把他帶出來。”
陳典的聲音依舊平靜。
城南治安拘押室。
陳典和蘇婉趕到時,接待視窗後一個昏昏欲睡的辦事員懶洋洋地抬了抬眼皮。
“幹什麼的?”
“你好,我們想為蘇林辦理保釋。”
蘇婉急切地說道。
辦事員在系統裡敲了幾下,眼皮都沒抬:
“不行,尋釁滋生,案情重大,調查期間,不準保釋,不準探視。”
“我們是他的家屬!他不可能尋釁滋事!”
蘇婉激動的爭辯。
“我說是就是,規定就是規定。”
辦事員不耐煩地揮了揮手,“下一個。”
無論蘇婉如何哀求,對方都油鹽不進,一副公事公辦的冷漠嘴臉。
陳典將母親拉到身後,他知道,跟這些人講道理是沒用的。
他再次撥通了馮進的電話,
“馮叔,還得麻煩你一下了。”
五分鐘後,一輛掛著軍部牌照的越野車呼嘯而至,停在了拘押室門口。
車門開啟,一身戎裝的馮進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他身後還跟著兩名荷槍實彈的軍士。
那股屬於軍人的鐵血煞氣,瞬間讓整個大廳的空氣都凝固了。
視窗裡那個辦事員“騰”的一下站了起來,臉上的慵懶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換上了一副驚恐又諂媚的表情。
馮進看都沒看他一眼,直接將一份蓋著龍牙基地印章的軍部檔案拍在桌上,聲音洪亮如鍾:
“蘇林,我龍牙基地的軍屬,現在我們要帶他走。”
辦事員看著那份檔案,手都開始哆嗦,連滾帶爬地跑進去通報。
不到三分鐘,一個領導模樣的人滿頭大汗地跑了出來,親自將鼻青臉腫,衣衫凌亂的蘇林帶了出來。
“舅舅!”
“哥!”
看到蘇林的樣子,陳典的拳頭瞬間攥緊。
蘇林看到陳典和蘇婉,先是一愣,隨即眼圈一紅,這個暴躁的漢子,此刻卻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
“小婉!你們怎麼來了!”
“先進來說。”
馮進皺著眉,將他們帶到車上。
車內,蘇林將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
“那天,一群人衝進店裡,二話不說就貼封條,說我藥劑有問題。我跟他們理論,他們就把我按在地上打,說我妨礙公務!帶頭那個,我認識,就是陳家那個管家,陳福!”
蘇林一拳砸在車座上,咬牙切齒地說道。
“我被抓進來後,他們天天審我,逼我承認賣假藥,還說……還說只要我跟你們母子斷絕關係,就放我出去,以後保我榮華富貴!”
車內的空氣,安靜得可怕。
陳典看著窗外,一言不發,在思考著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