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雄再也壓抑不住,一口逆血噴出,染紅了身前的紅木長桌。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他嘶聲怒吼,狀若瘋狂。
議事廳內的長老們個個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出。
許久,陳天雄的怒吼才漸漸平息,他擦去嘴角的血跡,眼中翻湧著怨毒與瘋狂。
忍?
他忍不了了!
“立偉!”他聲音沙啞地喊道。
“在……在,大長老。”陳立偉捂著臉,戰戰兢兢地應道。
“從今天起,家族所有資源,向陳浩傾斜!最好的複合藥劑,藏經閣的地階功法也拿出了,全都給他!”
“我要讓所有人知道,我陳家真正的麒麟子,是誰!”
“還有,”陳天雄的眼神變得無比陰鷙,“那個小畜生,不是覺得進了軍方就萬事大吉了嗎?給我盯死他!”
“我要他死!”
......
龍牙基地的內部招待所裡,氣氛有些古怪。
蘇林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嘴角卻咧到了耳根,說到興起處,一拍大腿,疼得自己齜牙咧嘴。
“痛快!真是他孃的痛快!”
蘇婉坐在一旁,臉上卻不見喜色,只是憂心忡忡地看著兒子:
“典兒,你這麼做,算是把陳家徹底得罪死了。他們不會善罷甘休的。”
“媽,從他們把我們趕出家門的那一刻起,我們就已經是敵人了。”
陳典給母親倒了杯水,語氣平靜。
“對敵人,就不該有任何仁慈。”
他的平靜,反而讓蘇婉安靜了下來。
看著眼前的少年,那個曾經需要母親庇護的孩子,不知不覺間,已經長成了一棵能為他們遮風擋雨的樹。
馮進大步走了進來,將一個軍用資料終端放在桌上:
“小子,陳福那傢伙全招了。所有罪證都已移交軍法處和地方監察部門,陳家這次想撈人,不出點大血是不可能了。”
頓了頓,馮進的表情嚴肅起來:
“但你也別高興得太早。陳天雄可不好對付,最是睚眥必報。明面上他動不了你,暗地裡的手段只會更髒。你現在唯一的出路,就是儘快變強,強到讓他任何陰謀詭計都顯得可笑為止。”
陳典點了點頭,這正和他想的一樣。
“馮叔,我想進魂淵。”
此話一出,房間裡再次安靜。
馮進和陳典對視了片刻,點了點頭:
“應該的。溫室裡長不出參天大樹。不過我得提醒你,魂淵裡的廝殺,和你在大比上面對的那些魂物可不一樣。那裡更混亂,也更致命。”
他想了想,補充道:
“龍大校的意思也是一樣,你可以去,但最好是找個隊伍。你是塊好鋼,得用在刀刃上,別稀裡糊塗地死在一些陰溝裡,那就太虧了。”
……
第二天,陳典告別了母親和舅舅,獨自一人來到了進入了那座五層魂淵的入口。
這是陳典第一次看到五層的安全區,和當時試煉的安全區截然不同。
高達百米的合金巨牆將一個深不見底的巨大天坑圍得水洩不通,牆體上佈滿了密密麻麻的能量炮口,散發著令人心悸的能量波動。
一座鋼鐵巨門前,人流如織。
有身穿制式戰甲的鎮魂軍小隊,也有裝備五花八門,眼神桀驁不馴的武者團隊。
空氣中混雜著機油、血腥和一種淡淡的能量粒子味道,形成了一種獨屬於此地的,緊張而又狂熱的氛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