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不過是表象。”
葉霆的語氣一轉,最開始描述美好時語氣中的溫柔盡數消失,只剩下聽不出感情的敘述。
“哪裡有什麼神——”
“不過是未滅的邪龍對國王王后的蠱惑,永生不死與其說是賜福,不如說是詛咒。”
“邪龍越來越貪婪,從最開始的祭典信仰、到平民的生命再到……公主。”
“偏偏國王、王后還有那些貴族,為了他們自己的性命,不惜將公主哄騙在一片和平的假象之中。”
“什麼時候開始的呢?不知道,或許從一開始公主的出生就是作為祭品。”
“但聰慧的公主撞破了這一殘酷的真相。於是她讓自己的兔子們躍出王國,找來了另外一條黑龍。”
“公主請求黑龍帶走她,帶她遠離這個國度。她沒有對自己的父王他們做什麼,也沒有反抗過,還堅信著那表象中或許有一定的真實。”
“於是就有了第二個故事——”
“邪惡的黑龍帶走了公主,將公主囚禁在一篇黑森林中。”
葉霆略微喘息兩聲,抬起頭看向眼前這一片黑森林。
嘖,被包圍了。
明明路程才剛剛接近了三分之一,或者更少。
被緋紅的火焰灼燒的黑森林內,幾十位不同形態的兔偶從火焰中靠近,高瘦不一,衣裝卻都能看出它們原本的華貴。
粗糙的兔子布偶頭在火光下映照出明顯的陰影,以及那用黑色線頭縫合開的如同人臉一樣的表情。
果然拉位元的情緒會影響它們。
“布魯布魯布魯……”
“嚕嚕嚕!”
“咕嚕、咕嚕嚕——”
兔偶用只有它們能聽懂的語言激昂的議論著,無法分辨的噪音和火焰灼燒的聲音混合在一起,嘈雜、混亂、詭異、宣告著它們的靠近。
布偶頭宛如人臉一樣的縫合線開合。
毫不掩飾的惡意面對著葉霆和拉位元兩人,似乎兩人已經是它們的囊中之物,而此時的逼迫不過是讓兩人體會一下更深絕望的戲耍。
它們在嘲笑,它們在歡呼、在幸災樂禍!
如果將視覺遮蔽,此時的一幕與最開始匯入何其相像?
只是撕碎了所謂擔憂的表象,將兔偶貴族醜陋的一面毫不掩飾的顯現。
於是,葉霆繼續開口。
“……惡龍帶走公主,這不過是引誘勇者上鉤的故事。勇者的一片赤誠之心被利用,他被冊封為公主的騎士,又一次踏上了討伐‘惡龍’的道路。”
“公主的兔子想要阻攔他,但是兔子太弱小了,沒有話語的它們反倒將不明真相的騎士帶到了黑森林之中,那一條黑龍的眼前。”
“利劍刺穿黑龍的脖頸,黑龍仰天發出哀鳴。”
哧——!
葉霆咬牙拔出刺入自己身體內的利劍,血肉在熾熱的高溫下翻卷焦糊。
光顧著還原真相,大意了!
他一腳踹開逼近兩人的兔偶之一,身體有些狼狽的摔倒在地,腹部血流如注。
鐺鐺鐺鐺-
更多的兔偶伸出它們的武器,在尚未起身的葉霆上方封鎖成囚籠。
咔——!
城堡之上漆黑的風向標在火焰的燃燒下再也堅持不住,從連結在城堡的尾部開始染上赤紅,一點點在火焰下融化坍塌。
就像在迎合葉霆口中的故事一樣。
畢竟……剛好講到轉折點啊!
“勇者救走了公主,卻弄不明白為何公主會懼怕他、遠離他,甚至將自己關在皇宮之中不再出門。”
“王城中的詩人再次更換了自己的詩篇,將這勇者救公主的故事改編成歌謠,在王城的大街小巷傳唱。但歌謠中的主人公,公主的騎士卻被公主厭惡遠離。”
“再之後……”
“在往年祭典的時機,國王將公主綁上火刑架。”
“王公貴族慶賀著他們的新生,緋紅的火焰將公主送往她一人的噩夢。”
“終於意識到不對的騎士妄圖阻攔,但一人如何敵得過一國?他固然能面對惡龍,討伐惡龍,卻在自己的‘同類’面前落了下風。”
“王國的勇者消失了。”
“最開始譜寫詩篇的詩人也目睹了這一幕,他所秉持的信念因此崩塌,手中的豎琴不再彈響。”
“之後的故事沒人知道。”
“有人說勇者已經死亡了,因為被惡龍重傷不治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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