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噠。
葉霆手指點著手錶錶盤,正隨時間流逝而顯得愈發焦慮,甚至開始不時回望那一座糟糕的城市。
但每當他想要轉身離開之時,又總會因為突然想到什麼而停步。
七點四十五,無人前來。
七點五十,無人前來。
七點五十五、五十六……
“該死!”
支撐他留下的最後一根弦繃斷。
葉霆看著空無一人的郊外大罵,自暴自棄的將手中手杖一摔。
“果然又是、又是那些貴族的遊戲!我就不應該來這座該死的城市!”
“很開心吧!看到我這樣很開心吧!!”
“看戲的出來啊!你們敢、敢做就出來啊!我認了,我就是你們隨意擺佈的一個玩物!你們隨便玩就好!”
不諳世事的青年崩潰的大吼,眼眶泛紅,但除了周圍的蕭瑟寒風外什麼都沒有。
葉霆從懷中取出邀請函,咬牙切齒的揪住信封兩端用力。
身後陡然出現無法忽視的窺伺感!
他用手抹掉眼角溢位的一兩滴眼淚,撿起地上手杖緩緩回頭。
已經沒有什麼好怕的了。
!
即使已經處於自暴自棄的狀態,葉霆在見到身後一幕時依舊踉蹌著後退一步。
那是一輛不知何時出現的華貴的黑色馬車,兩匹高貴俊逸的黑色馬匹在前,精細的緞帶和掛飾裝飾著韁繩。
車廂中透出暖黃的燈光照亮周圍,以及車廂後部那一個與邀請函上同樣的暗金色匕首家徽。
車廂很大,看上去至少可以容納十人而不顯得太過擁擠。
被燈光照亮的區域中,無形的力量形成庇護,外界的寒風乾擾不到內部絲毫。
叮噹!
馬車前的車伕晃動手中金鈴。
咔——
廂門的暗金色鎖釦應聲開啟,折迭的臺階從廂門後緩緩張開放下,落到地面供人登車。
“先生,請登車,夫人已經在莊園內恭候您許久了。”
車伕從車廂前跳下,看到葉霆手中的邀請函後脫下禮帽,向他恭敬行禮,隨後轉身站在一旁抵住車廂門等待。
而帽簷下,車伕那張臉的五官輪廓……
與昨夜他見到的鬼郵差完全一致!
葉霆瞳孔一縮,嘴巴微微張開,一副沒見過世面的呆滯模樣。
“先生?”車伕溫和的詢問聲響起。
“!”葉霆身體一抖回神,有些茫然的環顧周圍,“只、只有我一個人嗎?”
“如果先生您問的是這裡是否只有您一個人,我的回答是:是的。”
“這次宴席的賓客可能沒有先生您想得那麼多,郵差先生昨晚出了點意外,夫人覺得是他太累,於是提前召回他讓他去休息了。”
馬車車伕耐心的解釋道。
但依舊沒有透露此次宴會賓客的具體人數。
聽到‘意外’兩字,作為罪魁禍首的葉霆完全沒有自覺的暫時放下這個細節。
看車伕的神情和語氣,他提到鬼郵差時完全像是在說與自己無關的另外一人,兩人的交情最多不過是同事級別。
雙胞胎?不對,雙胞胎做不到一模一樣。
人格分裂?還是其他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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