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河大隊村口,井口邊。
下了工的村民排著長隊在依次打水。
一起前來的婦人或者孩子三三兩兩聚在一起,嘴裡聊得全都是有關陸星河家的事。
畢竟這個時候沒有娛樂活動,聊家常就屬於平淡生活中最有趣的事情了。
“你們發現沒有,被陸星河懟完之後,沈冬至一家子好久沒有去大隊了?”
“是呀,不過這陸星河結婚後變化真大,以前看到野豬都要躲著走,沒想到現在都有膽子打野豬了!”
“嗯吶唄,人何知青還帶著我們做頭花,不過這幾天全都是紅布,那難度也大了不少。”
“那何知青也耐著心思教我們呀!人那兩口子才是咱們村子最出息的年輕人呀!”
畢竟大家都分到了野豬肉,說到這的時候嘴裡滿滿都是感激。
然而,一旁民兵隊的幾個小夥子聽到這,嘴裡發出嘖嘖嘖的聲音。
表現的極為不屑!
這幾個小夥子不是姓沈就是姓劉。
都是柴河村的坐地戶。
不像許多家庭是五六十年代,闖關東到這裡重新組合的家庭。
以前陸星河在他們眼裡就是個小透明。
說是護農員,也就春耕秋收的時候,晚上在土地四周巡邏。
一遇到危險,只會去他們民兵隊要鞭炮,哪有膽子上山抓野豬。
而平日裡,井口邊吹噓的都是年紀輕輕就有正經工作賺工分的他們。
哪能輪得上陸星河?
“不就是個只會撿崖子的廢物麼,他要這麼牛逼,之前怎麼不抓呢?
娶了個知青後還會去供銷社賣頭花了,都是人何知青的主意,他懂個屁呀!”
一臉橫肉的劉狗剩抽著旱菸,不屑的說道。
就他們這群人,誰沒惦記過何小雨的美貌。
然而玩玩可以,但沒有人願意娶會影響工作的“黑五類“。
也就陸星河傻了吧唧,護農員還是誰都看不上的工作。
“撿崖子?真假的?那頭不是剛撞完王寡婦的那一頭麼?”
撿崖子就是意外掉落在山崖下面的野生動物。
柴河大隊屬於深山區,附近的山上多多少少都有陡峭的崖壁。
冬天的時候,大隊不少無事幹的農民都會成幫結隊的去山崖下碰運氣。
多去幾次總會有收穫的。
原本王寡婦剛被野豬傷到,陸星河這個護農員就將野豬抓回來。
沒有人會朝著撿崖子上想。
畢竟這種機率實在是太低了。
然而,民兵隊的那幾個小子不斷地說陸星河之前是如何攆走野豬的。
看到野豬是如何害怕的。
二十多年從來沒有打死過這麼大的野豬,只敢抓小黃毛。
漸漸地,不少人還真的相信陸星河是撿崖子撿來的野豬。
根本就不是傷了王寡婦那一頭!
怪不得陸星河分肉分的那麼痛快呢.
別看這只是野豬來源的小事,但陸星河在村民心中的形象可就徹底變了。
要知道在這種事情上說謊,可不止代表著人品有問題。
而且那頭母愣子要是還在,是極容易傷人的。
往小了說陸星河這個人不負責任,應該被抓起來,當著大隊所有人的面做思想彙報。
往大了說,這可是對大隊安全生產拖後腿的大事!
隨著陸星河撿崖子撒謊吹牛,在村口逐漸的傳開。
民兵隊的幾個小夥子互相對視一眼,露出一臉得意的表情。
這個陸星河,最近也不知道是不是吃錯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