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神明大人。”
秦路聽到這戰戰兢兢的聲音時微微一怔,但他很快明白過來,這是在叫自己。
他很快注意到,自己面前跪伏的這個銀灰色頭髮的少年。
這種髮色在現實世界裡可不常見,能夠看到的也就只有漫展一類的地方。他可憐兮兮地穿著一身打滿補丁的單薄襯衣,瑟縮在一個破舊的煤油燈旁邊壓低著腦袋,完全可以稱得上是性轉版的賣火柴的小女孩了。
秦路意識到了什麼,因為類似的夢之前也有過那麼一回。
這麼說來,那回也是有人把自己當成邪神召喚了,然後秦路反手就把對方給整團滅了。
雖然嚴格來說其實是個無心之失——他原本是想賜給那人力量來著的。
看看眼前地面上的契陣和鮮血,所以這是上次那個夢的後續?
不過地方好像變了。
不再是那個鳥不拉屎的荒郊野地,當然,看看這周圍的格局,好像也沒好上多少。
但秦路很快就不再關心這樣瑣碎的事情,反正是個夢,你還管夢裡都有點啥,這不都做哪算哪的嗎?
他今天要比上次更有興致。
因為在現實裡,秦路剛體會了一把腦內空間創造的快樂,如果真讓他按照計劃完成的話,估計就如同現在這般,成為神明主宰一切的感覺。
他又將視線重新定格到眼前的這個小鬼身上。
和中午圖書館遇到的正太夏天相比,雖然年齡看上去要大了一些,不過因為太過瘦弱的緣故,所以看起來一樣的小隻。尤其是那種害怕時候的樣子,看起來都活像是一隻蜷縮起來的倉鼠一樣。
秦路覺得自己差不多應該是日有所思,所以夜有所夢了。
所以設定上來說,是這傢伙召喚了自己嗎?
秦路這麼一想,心隨念動,對方的人生就像是一場膠片電影,迅速地在秦路的眼前閃動而過——
因為之前也有過相同的場景,秦路當時是一下子閱讀了幾十個人的記憶,所以現在這種事情已經不會讓他感到驚訝,反而更加地融入到邪神這個角色。
“哎唷,小哥混的挺慘啊,媽媽被人打暈,躺在病床上到現在還不省人事,妹妹也不知道被帶到哪裡去了。看你這個世界觀,估計人販子和變態不會少,前途多舛啊。少年喲,我明白的,你是想要復仇對吧?”
秦路說的話其實很輕佻。
雖然他可能是有些想要營造好邪神這麼一個角色形象的,但畢竟不是表演系的科班出身,也沒學會演播,所以有點氣氛就行了。
但是在米耶的眼中,情況卻跟秦路想象中的截然不是一個畫風。
那個佇立在他身前位置,高高在上的黑影,突然發話了。
那聲音不是在周圍響起,而是直接印刻在少年的腦海當中。
米耶無法形容內心的震撼,也無法用言語描述那種至高無上的威儀,這不僅僅是因為他只是個沒怎麼讀過書的少年,更重要的是,那種自然而然的神性和威圧感,是渾然天成的。
只要祂站在你的面前,你就能深刻地感受到,絕無一絲偽裝冒充的可能。
【你想要復仇對嗎?】
面對神明的詢問,米耶誠惶誠恐。
他像是一隻鵪鶉一樣匍匐在地上,不敢注視,不敢輕易動彈,生怕就讓對方覺得自己的不敬,褻瀆了神威。
他只能盯著地面,語氣懇切地答道:“神明大人,我只求您能將我的妹妹帶回來。”
米耶畢竟只有16歲的年紀,心性遠沒有其他成年人那麼老練熟稔的地步,自己內心的想法,也很輕易地就脫口而出了出來:“只要您能夠達成我的心願,您要對我做什麼都可以。”
他本意是說,即使是作為祭品,獻出靈魂和生命也在所不惜。
但聽在秦路的耳朵裡,卻感覺不是味兒,怎麼搞的自己好像也是個老變態,要對個十五六歲的少年人有什麼奇怪的想法一樣?
先拋開這個不談。
秦路打量著這個年輕瘦弱的少年問道:“你難道不想復仇麼?將那些欺負你的人狠狠將你踩進泥土裡,讓他們遭受同樣的待遇;讓那些讓你們陷入如此困苦之地,高不可攀的人,收穫比死亡還痛苦的折磨;看著業火在城頭紛紛燃起,看那鮮血淹沒這繁盛的城池——”
“如果你希望,我可以讓你成為這個世界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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