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不壞,反而對這個世界抱有頗多善意,但絕不是那種腦門一熱就上頭的型別。
這君子不立危牆下,雖然對方可能是個跛子,身有殘疾,但那柄一米二長的大石錘看著可真有點嚇人。
這種不管是精神病,殺人犯,還是單純的誤會,交給警察來處理肯定是不會錯的。
就這樣扶起跌放在樹叢間的腳踏車,秦路準備重新回去再跑一趟的時候,秦路發現了一件讓他感覺特別奇怪的事情。
周圍的霧氣突然就變濃了。
原本藉著路燈看個四五米遠還沒什麼,但現在視野一下子窄了許多,秦路開啟手機的照明功能,結果這束光線,落在面前濃稠的霧氣中就像是被簾布遮擋住了一樣,漫漫泛開,連個光圈都無法凝聚。
這種狀況下再騎車不僅無益於提升速度,反而相當的危險。
秦路最終把腳踏車停在了原地,決定走著去。
但這裡,發生了第二件怪事。
“我在這個郊區附近住了快一年,不能說對這附近每一處都很熟悉吧,但這條上下班的路,每天來來回回地走,照正常邏輯來講就算霧大也不該迷路才對吧。”
“所以……你迷路了?”
顧飛聽到這,停下了記錄的筆,抬頭看了秦路一眼。
發現後者臉上斟酌和思索的表情,似乎是他本人也想不明白,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結果。
秦路聲音停頓了片刻,才緩緩說下去:“不是我迷信,雖然我是農村出身,但我其實對鬧鬼啊,鬼打牆啊一類的東西一直都是不怎麼相信的。但這次的事裡確實透著古怪,我當時分明和那怪人離去的方向背道而馳,但在一陣之後,我卻莫名其妙地又遇上了他。感覺就像是……”
“感覺就像是?”顧飛重複了一遍秦路的話。
“就像是冥冥之中受到了什麼東西的牽引一樣。”說著,秦路的聲音淡了下去,又陷入了長考。
等了一陣,顧飛才繼續問:“那之後呢,之後又發生了什麼?”
隨著他這句問話,秦路的故事才繼續了下去。
“因為對方一直提著那盞招搖的疝氣燈,所以還是我先發現對方。其實我發現對方的時候,已經是身處在一片拆遷樓前了,而那個肩扛女性,手執鐵錘的怪人,就當著我的面,走進了其中一所拆遷樓裡。”
之前也提過,城西因為城鄉棚戶改造的緣故,很多老房子都被安排拆遷了。
但這個工程實施肯定不是一蹴而就,需要一個過程。
很多章程都得經過審批,然後一層一層地執行下來。
事實上,這邊有不少拆遷樓都已經空置了一年以上,甚至兩三年的。秦路現在租的那間廉租房,其實也在整改範圍內,只是因為隔得距離尚遠,還沒被拆到。
放眼望去,此地已經徹底偏離了公路,老舊的泥牆石瓦間沒有一戶燈是亮著的,一個個鮮紅的拆字印滿了樓道,不少房間的門戶甚至都是向外敞開的,透露著經久失修的殘破,完全不像是還有人在住的樣子。
想也知道,此刻秦路的內心分外糾結。
這特麼的搞我心態,自己明明是打算去報警的,怎麼直搗黃龍來了?
秦路現在只能竭力讓自己保持平靜,並試圖去回想究竟是在哪條岔路上走錯了,才南轅北轍地拐到了現在這麼個地方。
同時開啟手機地圖,辨認一下現在的方位。
但就和剛才的情況一模一樣,秦路的手機沒有網路訊號,自然也無法使用其定位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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