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智慧有顏色,那一定是藍色。
如果心累也需要和一種顏色做深度繫結的話,那秦路一定會說綠色。
秦路已經懶得再掙扎了,事實上,他也確實退無可退,這樓上就是他住的地方了,咋得,還能現在就搬走不成?
他只能低頭。
“我說小姐,您這是……還有什麼吩咐嗎?”
綠髮少女搖了搖頭。
“那……”
您擱這堵我幹嘛呢?
咱們不是說好從此天涯路遠,山水不相逢的麼?快收了您的神通吧。
綠髮少女看了看秦路,又指了指自己:“我剛才得到了你的血,變得可以離開那個地方了。”
秦路點了點頭。
這就行了啊,我答應你的事情我做到了啊,沒必要再盯著我不放了吧。
但綠髮少女的下一句話,讓秦路破防了。
她說:“但我隨後發現,現在好像變得沒法離你超過兩百米以上的距離了。”
秦路盯著綠髮少女,一口氣差點就提不上來,心裡一連幾個“好傢伙”。
他聽對方說了足足47個字,4個標點符號,但字裡行間充斥著全都是“坑爹”二字。
你能不能換個人薅,我才23歲還沒結婚呢,你這是還想要薅我一輩子?
但秦路已經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了,他這會依舊剋制地問道:“那有沒有辦法能解決這個問題。”
有,帶著你的骨灰盒——還好對方沒說出這句。
綠髮少女抬頭看天,答道:“不知道,再找個可以看到我的人,做一遍體液交換或許可以……吧?”
可以……吧
吧吧……
吧……
秦路兩眼一翻,終究還是癱坐在了地上。
秦路之後試驗了一下。
他發現綠髮少女就算待在原地不動,只由他來走動,但彼此之間距離一旦拉開超過兩百米以上,對方就會瞬間傳送到自己的附近。堪比遊戲裡隊友角色的跟隨模式。
除此之外,還有一項特異也得到了證明,那就是路人好像真的看不到她。
秦路上樓的時候遇到了房東,雖然這是個老破小,但房東倒是挺熱情心善,平常還會送些家裡多出的食材水果,路上碰見也少不得聊上幾句,然而對方說話的時候直始至終都只看著秦路,沒有看過他身邊的少女一眼,這也讓秦路有所明悟。
不管怎麼說,秦路只能先把少女帶回了家。
秦路住的地方,之前略做過介紹,是一棟郊區農民的自建房。
房東把房子的格局改了,他自己一家住一樓和地下室,把二三兩層做了隔斷,乃至閣樓一起拿來出租。秦路就租了三樓的一個包含廚房,陽臺和衛生間的單間,一個月的房租800塊。
地不大,環境也談不上優不優美,反正就勝在便宜。
作為一個鄉下來城裡打工的小夥子,秦路大學畢業後就留在了這座城市,算算時間,也快有一年了。
這樣的房子,秦路一個人住的習慣,感覺除了偏僻一點,隔音差點,還是蠻自在的。但是現在,當他的身後突然帶著一個女生進入房間之後,氣氛立即就顯得逼仄侷促了起來。
秦路推開門後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快步走到電腦前,拔掉了他那個外接的行動硬碟,然後朝桌子的抽屜裡猛然一塞。然後裝作無事發生地看向身後的綠髮少女,說道:“我住的這個地方可能小了點,你不會介意吧?”
最好是介意離開,不過事已至此,秦路知道說什麼都已經晚了。
果不其然,綠髮少女搖了搖頭,隨即打量起了房間。
秦路就趁著對方分神的情況下,趕緊扒拉一下自己平時亂丟的物件,讓整個房間看起來稍微整潔一些。他不是特別邋遢的性格,但是一個單身男性獨居生活,註定也不會太乾淨的。
就好比剛才他出門的時候,毯子是隨手一掀就出去了,仔細想想,現在還有一個更加麻煩的問題:這房間就一張床,如果綠髮少女要也在這裡住下的話,那這張床該怎麼分配?
念及此,秦路已經聽到了身邊少女的聲音。
“不用在意我,睡覺對我來說並不是一件必須的事情,你按照平時的步調來生活就可以了。”
差點忘了她能直接聆聽心聲的這個技能了。
等一下,那自己剛才進門時,想著行動硬碟的事情,該不會也讓她知道了?
“咳嗯,”秦路勉強地咳嗽了一下,生硬地轉移了話題:“對了,我還不知道要怎麼稱呼你。你的名字是?”
他這話其實也到了該問的時候。
如果同處一個屋簷下,總不能老用喂啊你啊的來稱呼吧。
而且綠髮少女這個稱呼,也不能當作名字來用吧。
“我不介意的。”對方忽然說。
秦路意識到她又在讀自己心了,板著臉說道:“我介意。”
“可我真的…不記得了。”
不記得可還行,感覺這話真的萬能。
警察問你為何搶銀行,抱歉,不記得了。
陛下何故而謀反,抱歉,朕不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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