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手機燈的照射下,她似乎沒覺得有任何不適,反而有些好奇,精緻的五官像是漂亮的人偶一樣,看眉眼最多十四五歲的年紀,淺紅色的瞳中反射著動人的光芒。
“你不知道嗎?不過既然能找到這裡,說明你就是新一任的館長了。”紅衣少女說道。
“這不是天台嗎?”顧銘詫異道。
紅衣少女輕笑道:“你再看看?”
再看看,還能看出什麼花來?
顧銘又四處張望了一下,但還是沒有發現什麼奇異之處。
“你看上面。”少女提醒道。
上面不也是黑乎乎的一片嗎?
誒,為什麼會這麼黑,城市夜晚的天空從來都是亮堂的,但他抬起頭卻看不到一絲絲的光亮,遠處高層的燈光似乎也消失了。
紅衣少女淺淺一笑。
果然是新來的館長啊。
她如走在臺階上一樣一步步向上走去,站在了半空中,她伸出纖細的玉手,從上往下開始拉扯某物。
黑暗如同幕布一樣被她漸漸扯去。
在顧銘不可思議的眼神中,一座倒懸在天空中的建築出現在了他的視野之內。
如同一座跨越千年歲月的古堡一樣,散發著悠久與沉重的氣息,倒懸在天空之上更是給予了顧銘不小的壓力,生怕其掉下來。
“鑰匙。”紅衣少女向顧銘伸出手。
“哦,你等等。”
顧銘現在整個人差不多都是麻的,他恍惚間從口袋裡掏出鑰匙,又恍惚的給了紅衣女孩。
紅衣少女把弄著手心裡的銀色鑰匙,臉上流露出一抹懷念的笑容。
“你叫什麼名字?”她問道。
“顧銘。”
少女點頭表示聽到了。
“果然是呢。”
她繼續往上走去,漸漸的整個人消失在了倒懸的古堡裡。
一聲沉重的推門聲響起。
而後少女悠悠的聲音從上方傳下。
[吾在此承認,逐暗館新主人的到來]
[其名為—顧銘]
顧銘還未搞清楚什麼狀況,倒懸的古堡開始顫動起來,肉眼可見的往下移位。
下一瞬間,古堡似乎失去了支撐,直接往下墜去。
在這條短街的入口處,兩個神秘的人影站在一棟房子的屋頂上,遠遠的看著天上的古堡墜落。
“將這麼重的擔子交給一個大學剛畢業的孩子,我是不知道你怎麼想的。”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相信他而已,所有權與使用權不一樣,要靠他自己,他得到了,那就是他應得的。”
“無所謂了,木已成舟,不過這十年積攢下來的異常,你真覺得他能扛住?之前是有你在壓著,現在你一走,事故怕是要接連不斷,除了抽走大部分力量外,顧玄走時應該還帶走了所有的異常物品吧,你要讓他裸裝對抗滄海市的一堆異常?”
“可別小看人了,當初的顧玄不也是孤身一人鎮守了滄海市二十年,無人支援,而且你真覺得顧玄什麼都不會給他兒子留下?”
“你覺得行就行,別波及到我的地盤就是了。”
“那還是需要你幫下的,提攜下後輩嘛。”
“你還真厚臉皮。”
“彼此彼此。”
“不看了,走了。”
這道身影在夜空中逐漸模糊起來,他轉頭看向另一人,輕輕笑道:“你說,逐暗的逐,到底指的是驅逐,還是追逐呢?”
“誰知道呢。”
“也是,誰知道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