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兮又做夢了,夢中自己和鍾離正躺在床上聊天,突然鍾離不說話了,她轉頭一看,鍾離竟變成了屍體,滿臉血跡,面部腫脹,面板青白,瞪著眼睛直愣愣看著她。
“啊!”一聲尖叫,虞兮猛地從夢境的黑暗深海中浮出水面,大口喘氣臉色慘白就跟真的溺水了似的。
周圍刑偵隊眾人都圍著她,見她醒來,陳虹趕緊給她擦汗。
“鍾離,鍾離呢?孔局的那個電話……一定是我在做夢對不對?”虞兮轉頭四顧顫聲問,眾人卻都避開目光不肯回答,臉色都不好看。
“你們倒是說話啊!”虞兮眼睛刷就紅了。
陳虹用力握住虞兮的肩膀,輕輕搖了搖頭。
虞兮終於確定一切都不是夢,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用痛苦無助的眼神看著陳虹,嘴唇顫抖,聲如細弦:“陳姐,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陳虹嘆了口氣,同樣紅了眼睛,伸手將虞兮摟進懷中。
虞兮靠在陳虹懷中,再也忍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自此泣不成聲。
韓渺跟著掉眼淚,鄭越和杜斌也都不停抬手抹眼睛,說實話,和鍾離相處了這麼久,相互之間早就成了朋友,此時這位朋友突然就這樣走了,心中酸楚刺痛難以名狀。
同時他們更同情虞兮,虞兮和鍾離經歷風風雨雨坎坎坷坷,好不容易走到今天,眼看就要步入婚姻的殿堂,組成美滿幸福的家庭,卻突然陰陽相隔,所有幸福就此變成夢幻泡影。
以後的日子裡,虞兮怎麼辦?要花多長時間才能從傷痛中走出來?亦或永遠也走不出來?如果走不出來,生活該如何繼續下去?小莫離又該怎麼辦?作為鍾離的血脈延續,虞兮絕對不可能拋棄小莫離,肯定會將他撫養長大,年紀輕輕帶著孩子,還不是自己孩子的虞兮,會不會就此孤獨一生呢?
太多問題了,真的有太多問題了,鍾離的死亡,就像是傾倒的多米諾骨牌,將一切都徹底打亂了。
由於打擊太大,虞兮哭著哭著又暈了過去,當她再次醒來的時候,眼神開始變得呆滯空洞,整個人木木然躺在那裡一動不動。
“虞兮?”韓渺試探著喊了一聲。
虞兮沒有任何反應,無聲無息就像是失去靈魂的空殼。
韓渺還想再喊,卻被陳虹制止,陳虹搖搖頭使了個眼色,率先走到視窗的位置。
韓渺、鄭越和杜斌跟過去,韓渺吸了吸鼻子弱弱地問:“陳姐,這可怎麼辦啊?”
“這件事都是孔局的錯,畢竟鍾離是他帶走的!”杜斌怒氣衝衝地說。
“要不是他把鍾離帶走,鍾離怎麼會……怎麼會發生這種事,這件事他要負責任!”鄭越憤然道。
陳虹低聲說:“都先別激動,也別忙著怪誰,這件事既然他不肯細說,那麼我們就不可能問出什麼,畢竟我們根本不是這次行動的核心成員。”
“那我們該怎麼做?”杜斌問,心中依然怒意難平。
陳虹不假思索地說:“其實剛才我就在思考這個問題了,孔局的話真的能全信嗎?這會不會是計劃的另一部分呢?他不會不又在利用我們呢?不管你們怎麼想,反正我覺得有可能。所以我們必須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除非親眼看到鍾離的屍體,否則我不相信他真的這樣輕易死了!”
此言一出,三人的眼睛都亮了起來,韓渺抹了一把眼睛道:“對啊,是我糊塗了,鍾離那麼聰明,怎麼會說死就死呢?這根本不科學!”
“就是就是,那麼多危險鍾離都安安全全過來了,怎麼會死在這種地方?還是什麼狗屁交通事故?我不信,我一萬個不信!”鄭越連連點頭。
杜斌下意識看向躺在床上的虞兮,果然發現虞兮頭轉了過來,空洞的眼神中也終於多了些光彩。
陳虹也看向虞兮,道:“活要見人死要見屍,至少在真正確認鍾離死亡之前,你還不能倒下,明白嗎?”
虞兮猛地坐了起來,麻木的心靈重新活絡。
是啊,鍾離那麼聰明,連顏心愛最後都敗在他手裡,怎麼會說死就死呢?再說,鍾離曾經幫他父親玩了一出假死,說不定這次也是假死,是孔局和鍾離暗中設計的什麼計劃,所以才會這麼說。
恰在這時,突然有敲門聲傳來,咄咄咄,很輕卻很清晰。
誰會在這種時候來這裡敲門?會不會是……
眾人立刻警覺,不用陳虹吩咐,杜斌就已經將微衝取了出來,抓在手中嚴陣以待。
“麵包車裡不是有消聲器嗎?給我一個。”陳虹將手槍從後腰拔了出來,自始至終槍就沒有離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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