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鍾離的話,顏威的臉色終於變了,張萍萍居然死在報案之後,居然又在痛苦折磨中堅持了至少十五分鐘才真正嚥氣,如果當時她還有意識,這十五分鐘對她來說一定比一輩子還要漫長,那種絕望是常人無法想象的。
“報案人呢?”陸銘的語氣中蘊含著壓抑不住的憤怒。
“是對門報的案,正在做筆錄。”守在門口的民警道。
陸銘撥開陳虹和周立軍,怒氣騰騰就衝進了對門,做筆錄的警員連忙站起來問好,對面沙發上坐著一位中年婦女,面色蒼白顯然受了不小的驚嚇。
“是你報的案?”陸銘問。
中年婦女點點頭:“我做飯沒醬油了,就想去對面借點,結果發現對面門沒關嚴,拉開一看,一看……”
“你知不知道?在你報案的時候,裡面那丫頭還沒死,如果你及時打120,也許她還有救,如果她能活下來,就能直接幫我們抓到兇手!”陸銘怒道。
“還,還活著?我,我……”中年婦女嚇得嘴唇發抖,突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我真的不知道啊,我都快嚇死了,嗚嗚嗚……”
陳虹拉了陸銘一把勸道:“事已至此,你也別發火了,趕緊蒐集線索破案要緊。再說,人家就一普通主婦,看到那場面怎麼可能敢往裡走,即便進去也不一定能知道她還有氣。”
陸銘當然也知道這些道理,可一條明明有機會挽救的鮮活生命就這樣沒了,他真的感覺又憤怒又難過。
回到兇案現場,見陸銘正在氣頭上,眾人都噤若寒蟬,生怕觸黴頭挨批,孫鴻和趙文已經初步完成工作,傻站著不知道該幹什麼,尤其趙文心裡七上八下的,暗暗琢磨自己這回應該沒判斷錯什麼吧?
“大家都注意一下。”周立軍拍了拍手,讓所有人都看過來,“這是一起性質非常惡劣的殺人案件,兇手極有可能是嚴重的心理變態,殺人手法果斷殘忍,沒有留下腳印、指紋、毛髮等線索,我們有理由推斷,兇手很可能不是初次作案,而是一個有預謀有目標的連環殺人狂。”
陳虹介面道:“兇手選擇這兩個目標一定是有原因的,所以首要工作是弄清男性死者的身份,排查兩位死者的人際關係,看看能不能發現可疑目標。”
周立軍又道:“其次呢,必須儘快鎖定嫌疑人,如果兇手真的是連環殺人狂,必須敢在下一位受害人出現之前,將其繩之以法!”
“還有,如果不是初次作案,一定在未偵破的懸案中有記錄,回去聯絡各地警方查一查,看有沒有類似的兇殺案,能幫助我們將受害人聯絡起來,找到其中類似的地方,從而推斷出兇手選擇目標的習慣,提前保護下一個可能的受害人。”陸銘補充,此言一出眾人均頻頻點頭,不愧是老刑警,經驗就是豐富,一下就能想到這麼多。
這時,鍾離忽然站了起來:“我想,我能大概判斷出男性死者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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