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這件事如果真的和她有關,會對她造成二次打擊……”陸銘站起身背對著辦公桌,抱著手臂猶豫了片刻終於一咬牙沉聲道,“罷了,破案要緊,把她叫過來吧!”
很快,虞兮就被陳虹帶進辦公室,狀態看起來似乎有點緊張。
親手倒了杯水遞給虞兮,陸銘並沒有開門見山,而是語重心長地說:“小虞,現在我有些事情想問你,希望你做好心理準備,老實回答,沒問題吧?”
“嗯,沒問題。”虞兮捧著水杯點點頭。
盯著虞兮的雙眼,陸銘肅然問道:“你是不是認識馮曉敏?”
啪的一聲,水杯脫手掉落,不過幸好是一次性紙杯,只是水灑了一地而已。
果然如此,陸銘和陳虹心中已經有了答案,陳虹走過去握住虞兮的胳膊安慰道:“別緊張,知道什麼就說出來。”
“我……”虞兮擦擦灑在褲子上的水,臉色變得有些蒼白,咬著下嘴唇糾結地點點頭又搖搖頭,“好像認識,我已經記不清了,時間太久了,我根本記不得她長什麼樣。”
“畢竟十五六年過去了,忘記長相很正常,但事情往往比長相更容易記住,你能不能響起一些關於她的事情?”陸銘又問。
“其實我剛才開會的時候就一直在回憶……”虞兮按著太陽穴雙眉緊鎖,似乎在絞盡腦汁使勁回想,“我依稀記得,她好像經常被欺負,還有個猴崽子的外號。”
陸銘和陳虹相視頷首,陳虹道:“你沒有記錯,立軍調查的資料顯示,馮曉敏出生的時候有一條小尾巴,雖然後來手術切除,但在她的成長過程中,旁人總是藉此嘲笑她,她的父親也因此拋棄了她和她母親。”
“真是這樣?難怪我搬進小區後,總是覺得對門的阿姨有點面熟,原來她真的是曉敏的媽媽?”辛苦記起的回憶得到肯定,虞兮自己都感覺不敢置信。
陸銘點點頭表示肯定:“再努力想想,還有沒有別的,比如你和馮曉敏的關係之類。”
“我記得,她的性格很孤僻,幾乎從來不說話,也不和別人交往,每次都是獨自蹲在角落裡看著別人。那時候我覺得她很可憐,就主動和她說過幾次話,曾經有一次是有人朝她丟石頭還是什麼來著,我看不過去上前阻止,結果打破了額頭。可能是疼痛的關係吧,這些畫面我記得還算清楚。”虞兮道。
“這麼說你和她曾經是朋友?”陸銘問。
“不知道,如果我沒搬家或許會吧,但我沒過多久就搬走了,自那以後我就再也沒有聯絡過她,更沒有見過她,我幾乎忘了有這麼個人。”虞兮聳聳肩。
這時,自虞兮進來就沒開過口的鐘離突然插話,語氣凌厲頗有點質問的意思:“你有沒有給過她一把傘?一把老式長柄尖頭雨傘?”
“我……你……你的意思是……不會吧,不會的!”虞兮臉上血色盡褪,跟大病了一場似的,眼中除了驚恐還是驚恐,她是給過馮曉敏一把傘,一把老式長柄尖頭雨傘,自那之後她就搬家了,再也沒有見過馮曉敏,也沒有拿回那把傘。
難道,三起雨傘殺人案的兇器就是那把傘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