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兮感覺自己快死了,腦袋發脹眼前發花腳下發虛,走起路來暈暈乎乎跟踩著雲團似的。
沒辦法,這就是熬三十六小時不睡覺的結果,而且還不是一般的熬,出勤跑任務外加寫材料,腦力體力超功率全負荷執行,別說人,鐵人都受不了。
她已經不是十七八的小年輕了,那時候熬個夜屁事沒有,第二天照樣生龍活虎,可現在嘛,熬個夜就跟沒了半條命似的,真難受。
好不容易爬完樓梯的千里長征,虞兮強打精神靠著門掏鑰匙,結果掏了半天也沒找到,不信邪又將包包從裡到外翻了一遍,結果還是沒有。
“嘿,鑰匙呢?”虞兮終於清醒,揉了揉額角努力回想,終於記起鑰匙好像落在警服口袋裡了,該死的換衣服的時候沒拿出來。
這可怎麼辦?她都已經困得不行不行了,眼下最想做的事就是把自己扔在床上好好睡一覺,偏偏這個節骨眼上沒鑰匙進門,這不要她命嗎?
一門之隔,遙若千里,虞兮欲哭無淚。
恰在這時,旁邊的房門咔嚓一聲開啟,鍾離走了出來,腋窩底下還夾著一本厚厚的藍皮書,看起來像是準備去晚自習。
“梁宵認罪了?”鍾離見虞兮回來,立刻就猜到了案子的結果。
虞兮點點頭懶得說話,剩餘的體力和意志,已經不足以支撐她回去拿鑰匙,可門又進不去,說實話她現在真的有點絕望。
“怎麼,鑰匙落在警局了?”鍾離又一看窺破虞兮的窘境。
虞兮本來就夠難受的了,聞言更是尷尬地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莫名其妙怒從心起,冷冷瞪了鍾離一眼不耐煩地說:“要你管!”
鍾離卻沒有生氣,將自己的門推開,用很自然的語氣說:“那就先睡我這裡吧。”
虞兮呆了幾秒鐘才冷喝道:“你瘋了還是我瘋了!”
開玩笑,她和鍾離才認識不到一個月,根本談不上了解,怎麼能隨隨便便住他的房間?萬一鍾離其實是個禽獸,趁她睡覺對她不軌怎麼辦?
誰料,鍾離卻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掏出鑰匙往門把手上一掛轉身就走:“明天考臨床藥理學,我去晚自習不回來,你愛住不住,不住記得替我鎖好門收好鑰匙,丟了東西要你賠的。”
等虞兮回過神來,鍾離的背影已然消失在樓梯口,她看了看門把手上的鑰匙,再看看自己的房間,接著又看了看門把手上的鑰匙,終究還是敵不過睏意,警惕看看左右,確認沒人看見後,一把抓過鑰匙鑽進鍾離的房間飛快將門甩上,只留下咬牙切齒的哼哼聲兀自迴盪:“摳門鬼,詛咒你考試掛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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