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敏捷的穿過幾棟看上去搖搖欲墜的危房,很快來到了女人身後,發現這裡居然有一條被人走得較為平坦的小道,而女人毫無察覺,仍然在唸叨。
“等我家有了拆遷補償款,我還用跟你周旋,受你的氣嗎!垃圾玩意兒,我討厭喝酒……”女人頭髮不長,凌亂散著,渾身酒氣。
這副模樣落在喻封沉眼裡,讓他平光眼鏡後的雙眼眯了一下,繼續跟隨。
同時,他也感覺到了一道不強的氣息跟在了自己身後。
走了大概有五分鐘,喻封沉也聽了五分鐘的牢騷,大概就是這女人有個不講道理,還喜歡動手動腳的上司,今天又遇見了同樣噁心人的客戶,她陪著吃飯,被灌酒,佔了不少便宜。
“……”喻封沉不想說話,只是心裡漸漸冷了下去,對那種領導充滿厭惡。
女人走著走著,朝一旁吐了出來,汙穢似乎沾到了身上。
“喵——”
突然,一聲淒厲的貓叫響起。
喻封沉一驚,越過女人朝前看去,就見一抹白色躺在小道中央,是一隻貓!
白貓的身體被幾塊磚頭圍著,就像呆在冢裡——
可它的臉正探出冢,腐爛了一半的臉上,綠幽幽的眼睛正在黑夜中泛著光,盯著喻封沉的位置。
它半張開嘴,尖利的牙齒透著血色,又是一聲兇狠的叫:“喵——”
小黑貓厄運睡得好好的,在喻封沉肩頭突然驚醒,喉嚨裡咕嚕咕嚕發出疑惑的聲音。
看到白貓後,厄運蹭了蹭喻封沉的頸子,喻封沉能感覺到厄運那種躍躍欲試的情感。
伸出兩根手指摸了摸厄運毛茸茸的頭,示意它不要動,喻封沉看著那女人的動作。
女人彷彿看不見死去白貓伸出來的臉,無比煩躁地踢翻了白貓身旁的貓冢,罵罵咧咧:“晦氣!死了還叫,叫什麼叫,你也覺得我丟臉嗎!”
白貓伸出來的臉縮了回去,躺在那裡,成了一具真正的屍體。
“作死啊……”喻封沉低聲道,就看著女人突然一動不動。
喻封沉也沒有動,只是靜靜的看著。
一會兒功夫,女人“咚”得一聲跪在了貓冢前,臉朝下倒了下去,已然沒有了聲息。
“原來是這麼死的。”喻封沉掏出手機,開啟了為了防止沒訊號,提前截圖儲存的圖片,裡面正是廢墟里第八個死者的新聞報道。
“死者王慧琳,死亡時間是三天前。”他掃了一眼,確認照片裡的女人和眼前這個“又死一次”的女人,是同一個人。
他跟著這位死者,一起走了一遍這條死亡之路!
“貓冢,找到了。”
一個輕飄飄的女聲響起,那道早就被他發現,從跟上女人後不久就一直在他身後的氣息,從黑暗中緩緩走到了他身邊。
“你好。”喻封沉隨意的轉頭,對走來的黑髮少女打了個招呼,“戲子。”
“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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