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沒有睡熟。
直到聽到身後在凳子上休息的雲肆站起身來的聲音,喻封沉才睜開眼睛,眼中平靜,不知道在想什麼。
雲肆站起身從一旁的雜物架上拿了一個小陶罐,罐子早就被擦得一塵不染,在蠟燭邊甚至能反光。
“這是要做什麼?”喻封沉回過身問。
“去河邊打點水,洗下傷口,換藥。”雲肆隨意答了一句,就抽出右手邊的槍,開啟門溜了出去。
他沒有邀請喻封沉一起去,大概是覺得自己一個人比帶個累贅舒服。
……
畢竟是以前原住民住的地方,離水源是很近的,雲肆踱到了河邊,用空罐子打了一罐水。
然後,他小心地把纏在腰腹上的繃帶拆開,露出裡面精實的腹肌,和一道縱深的傷口。
那傷口邊血肉模糊,像是被利爪硬生生抓下了一塊肉,看著傷口,雲肆眼裡透露出一絲玩味和戰意。
這是江孑冷留下的,或者說,是江孑冷那隻萬年不離身的毛絨垂耳兔留下的。
雲肆知道自己情況特殊,對幻像這種東西天生有著不小的抵抗能力,或許是因為他從小到大,一直在忍受讓人難以理解的孤寂吧。
所以還在奧特蘭德那座深林木屋裡時,只有他一個人看出前兩次聚餐行動結束時出現在圓桌上的誘人食物,根本就是人肉做出的偽裝。
血液、眼珠甚至牙齒……
只看一眼他都噁心,更別說吃這些東西了。
而逃出來後,其他人陷入幻境時,也只有他還勉強清醒。
他看到江孑冷、喻封沉和說書人突然呆在了原地,幾秒後,說書人突然朝遠處跑去,而江孑冷可能是將他和喻封沉當做了敵人,懷裡的兔子在沒有壓制的情況下,緩緩抬頭。
他大概很久都不會忘記,那隻看起來很可愛的毛絨兔子在抬頭後,難以形容的詭異和可怖。
那隻兔子玩偶,很有可能是抗衡級的祭品!
喻封沉的身影突然原地消失,而江孑冷則帶著兔子逼近了他。
雲肆以前只知道,江孑冷是個心很髒的智者,可卻從來不知道對方的戰鬥力也不可小覷。
他知道是幻像作祟,不敢下殺手,退讓了很久,最終還是被兔子傷到了,要不是他後退及時,腹部就不僅僅是劃開一道深深地傷口,而是內臟都要沒了。
最終他選擇了逃跑,這種只能捱打不能還手的情況真的非常難受,他的槍殺傷力又太大,根本不能動。
“唉……”雲肆感嘆了一聲,決定把今天的事當做江孑冷的黑歷史,以後有機會就講給對方聽。
你看看,連個心靈幻境都搞不定,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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