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量什麼?”悲痛者興致不高的問。
收起嘴角的嘲諷,紅再次走進箱子的包圍中,彎著腰,一邊執著於密碼的找尋,一邊輕聲說:“我…你為什麼叫悲痛者?”
“啊?”悲痛者一聽是這個問題,苦笑了一聲,“我聽說專屬稱謂都是按照體驗師自身特性來的,你應該能猜到吧。”
“反正你也覺得我們快死了,說說你的故事好嗎?”紅笑笑。
“行吧,無所謂……大半年前吧,我和老婆辭職,用我們攢了幾年的積蓄開了個小書店。我們很滿意,覺得終於安定下來了,就要了個孩子。
“這種生活挺好的,我覺得很幸福,書店的生意也越來越好。
“可是有一天,書店來了個奇怪的客人,說了些奇怪的話,看上去精神不正常。我和老婆還沒反應過來,那個人就拿著刀,在我們面前自殺了。後來,他大概是變成了什麼鬼東西,接下來的日子裡,書店不斷髮生怪事,最後,它把我老婆和她肚子裡快出生的孩子都害死了,書店也因此關了門。
“我倒是活了下來,可是……沒了家人又沒了一直以來打拼的事業,我活著到底為了什麼?”
悲痛者此時真的很想抽菸,雖然他老婆總是告訴他抽菸不好:“呵呵,糟心事兒還沒完呢,本來以為我不會再遇到這種事,可沒過多久,我就被恐遊體驗師資格證選中,要再次面對那些鬼物……還是一次又一次……我上輩子做錯了什麼?我的家人都死了,還不能消停嗎……”
紅從他說話的語氣裡感受到了一種濃濃的疲倦,她猜,這個大叔可能一開始也憤怒過,但很快就敗給了殘忍的現實。
“從那之後,你就一直是這樣,覺得活著痛苦?”她問。
“無所謂,真的無所謂了……”悲痛者麻木的搖了搖頭,從見面到現在,紅從他嘴裡聽到最多的詞就是“無所謂”。
“我經常在想,要不要早點下去陪他們,可笑我沒有自殺的勇氣。”悲痛者摸了摸自己的胡茬,已經很久沒颳了,自從老婆死後,他就一直是這副邋里邋遢的樣子。
他蹲著有些腿麻,又站了起來,活動了一下腿部:“這些恐怖遊戲是嚇人,是危險,可對我來說,如果在這裡死了,也算是幫我鼓起勇氣了吧。可惜,我的運氣似乎還不錯,四次遊戲,都沒有死成。嘖。”
要是換一個人,或者換一個場景,聽眾不是紅,地點不是這冷冰冰毫無生氣的有毒密閉室,他的這番話一定會讓聽者動容,然後鼓勵他為了愛人和孩子好好活下去,把死者的那一份一起活出來。
可紅卻點了點頭:“好想法。”
“哈?”悲痛者本來以為要迎來一波安慰,就像他身邊的熟人那樣,每次見到,總會用憐憫的眼神看著他。
他很討厭那種眼神,明明什麼都不知道,還裝作感同身受的樣子。
“每個體驗師都有自己的過去,像你這樣遭受不幸的,可能也有很多。”紅說話的聲音總是輕輕的,像是害怕說大聲會引起別人注意一樣,或許是一種習慣:
“這個世界是不公平的,是絕望的。與你不同,你在半年前看到了來自世界的惡意,可我,從出生起,就一直承受著這些。”
她對於揭開自己的傷疤毫不避諱,平靜的就像在談論別人的事一樣:“從小,媽媽不喜歡我,其他人叫我怪胎,身邊總是會有別人看不見的恐怖東西想要傷害我……我流過的血有多少,你大概想象不到。
“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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