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啊?學生會的人。”
“學校的人,都很討厭我吧?”
“你是那麼覺得的嗎?”
董蠍抿了抿嘴唇,問道:“為什麼?”
“你認為呢?”維爾文依舊淡淡地看著董蠍,“若要獲得他人尊重,就應當用自己實力來證明。”
這句話,說得似乎很有道理,但完全是含沙射影在譏諷著董蠍。
“你對那些惡魔使者太過同情悲憫的事情,我也就不說了。”維爾文接著緩緩道:“然而你根本沒有能力協助我。你覺得自己,是否有給戈米尼克的姓氏抹黑?”
事實上,比起學校,董蠍在戈米尼克家族內部,感受到的歧視更嚴重。
園丁,女傭,司機,秘書,私人醫生……每個人看著自己的眼神,都充滿嘲諷和不屑。在他們看來,戈米尼克是一個無比神聖的姓氏,然而自己完全是德不配位,才成為這個家族的養子。
“你從來辦不好任何事情。我從來沒指望你協助我,但至少你也不能一直拖我後退,斯科彼恩。多少次……你給我們家族蒙羞?”
董蠍看著眼前維爾文的居高臨下,這一刻,他是真的知道,他在這個家族根本沒有容身之地。只是,父母去世後,他根本也沒有了其他可以去的地方。舅舅也不知道在做什麼,從未聯絡過他。對於還在讀高中的董蠍而言,如果離開戈米尼克家,他能去哪裡?ny的貧民窟有多可怕,他是知道的,過去他曾經親眼看得到brooklyn的流浪漢前一天還好好的,第二天就被人當成打死在那。在一個人人可以合法配槍,一個警察甚至沒有救助國民義務的地方,一個窮人時刻都在和死神共舞。更別說他還是一個z國人。
這種時候,唯一可以帶給他安慰的……
只有伊莎貝拉。
“我知道了,我不會讓家族蒙羞的……”
他從來也只能那麼對維爾文說。
過去,在米德萊神父還活著的時候,他才敢去教堂的告解室內,對神父肆無忌憚地說維爾文的壞話,因為他知道神父是有信徒告解的保密義務的,別說是這點事情,哪怕是殺人犯找神父告解,神父也不能洩露。
但神父也已經死了。
每當回到家,面對伊莎貝拉的時候,董蠍才能感覺到自己的人生沒那麼糟糕。
伊莎貝拉是自己親自帶到這個世界上的生命,雖然這其中大部分是維爾文的功勞。而從小一起長大,無論維爾文怎麼看不上董蠍,伊莎貝拉永遠對他很溫柔。
回到家中後,他很快就去找了伊莎貝拉。這個時候,她應該是在鋼琴室。
如今的伊莎貝拉,已經擁有了傾國傾城的美貌,而他也看得出,伊莎貝拉傾心於維爾文。但是,不到最後關頭,他依舊不願意輕易放棄。
他總感覺,他應該還有機會的。
他開啟鋼琴室的門,而這時候,伊莎貝拉正坐在鋼琴前,似乎在挑選琴譜。
“維爾文?”
她回過頭一看,發現是董蠍,問道:“斯科彼恩,維爾文回來了嗎?”
“他……回來了。”
董蠍看著伊莎貝拉的臉,想要接近她,不知道為何,卻總感覺很遙遠。
“我想讓他幫我選一下今天要彈奏的琴譜……我想在週末鋼琴老師面前表演出我最好的水平。”
接著伊莎貝拉就直接穿過董蠍的身邊,走出了門外。
從頭至尾,她發現了身後不是維爾文後,視線就一直只集中在手上的鋼琴琴譜上。
董蠍呆呆地站在原地,宛如雕塑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