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跟我可沒關係啊。”
眼瞅著龔慶海死在了自家護衛的鞭打下,安逸徹底慌了。
他連連後退,神色驚恐萬分:“那個,秦小姐是吧,我我我,我真的沒想殺了他,我答應沈青峰的事,只是把這老頭揪出來等他發落,絕對沒有要殺人的打算。”
但任憑安逸如何解釋,秦琉璃眼神中的冷意都分毫未消。
她懷抱著龔慶海的屍體,聲音森然且凜冽:“幫我殺了他,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
林殊眉梢微蹙,淡淡道:“他罪不至死。”
“那就多留他幾天。”
秦琉璃神色漠然,不為所動:“等安葬好龔叔,我親自取他性命。”
“你這麼做,就讓他白死了。”林殊緊皺著眉頭,忍不住勸了一句。
“死的不是你叔父,你自然能夠無動於衷。”秦琉璃鳳目微抬,冷冷的注視著林殊。
後者搖頭輕嘆:“若他還活著,看到你這個模樣,一定會很失望。”
“若他知道你最後做出這樣的決策,他寧願冒著被人追殺,東躲西藏的風險,也會幫你澄清一切。”
“他死在你懷裡,既是想跟你撇清關係,也是希望最後能再幫你一次。”
“什麼意思?”秦琉璃微微皺眉。
“不明白嗎?他想讓你對外宣稱,是你親自手刃了他這個集團叛徒。”
林殊眉眼微垂,聲音平靜的解釋道:“如此,便可解釋你為什麼談不下與文夏集團的合作,同時把罪責,全部推到他身上。”
“他要逼死我嗎?!”秦琉璃怒視著林殊,眼神中滿是悲憤。
林殊輕嘆:“站在局外人的立場來看,我很敬佩他。”
“對你來說確實太殘忍,但對秦氏集團的發展,對穩固你的地位而言,這是最完美的決策。”
縱使以林殊十年征戰的閱歷,也不得不佩服這位秦氏集團元老的魄力。
在這場無論怎麼看,後者和秦琉璃都要被推到風口浪尖的棋局中,對方選擇以身赴死,不僅完美化解秦氏集團的危機,更是趁勢穩固了秦琉璃的地位。
今天過後,秦氏集團以龔慶海為首的派系,將徹底分崩離析,而擁護秦琉璃的元老,則會更加堅定追隨後者的決心。
秦氏集團的內患,也將隨著時間的推移,一點點被撫平,在濱海豪門中站穩腳跟,只是時間問題。
“我很累,不想跟你在這件事情上扯皮。”
秦琉璃散去滿身戾氣,神色疲憊的抱著龔慶海的屍體。
她用力想要將其抱起,想帶著對方魂歸故里,但她力量太小,根本抱不動。
“委屈您一下,我帶您回家。”
秦琉璃站起身,雙手從身後穿過龔慶海的胸膛,一點一點拖拽起對方的屍體。
可任憑她使出吃奶的力氣,後者的屍體也僅僅只挪動了幾公分。
旁邊的林殊實在看不下去,上前一把抓住秦琉璃的胳膊,蹙眉道:“會有人把他帶回去,但那個人不能是你。”
“放開!”秦琉璃面無表情,聲音不容置疑。
“別跟我耍性子。”林殊的臉也沉了下來:“小心我抽你。”
“不能替他報仇,因為我會暴露,不能帶他回家,因為我會暴露,不能照顧他的妻兒,也是因為我會暴露。”
秦琉璃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悽慘的笑容,側目看向林殊,問道:“就因為我會暴露,是不是我連他的葬禮,都不能參加?”
林殊目光如炬,平靜的與之對視著,淡聲回道:“是。”